“金崤弓?你要它做什么?”陆鸣秋警惕的后退一步,右手握住剑柄。
慕成谙眼神一暗,压下心头的酸涩,转而沉静谈判:“自保。”
传闻常義圣地有一神物金崤弓,崤乃山谷之意,谷乃要塞之地。金崤,意为坚固不摧的防御力与攻击力。小可护得一草木,大可绵延千里守住四界十二族,既能筑起厚厚护佑结界,又能以气为箭,万箭齐发,屠尽进攻者。
金崤曾是先圣女孟扶光的法器,但她失踪后,金崤自动解了与她的主仆之契,听闻现已散落在圣地与魔域的交界处—无妄海,只待有缘人与它重新结契。
“你想和金崤弓结契,用它挡住圣地天罚?”陆鸣秋不屑一笑,一只手慢悠悠的摩挲着腰间的酒葫芦,忽然,只见他猛的掀开酒盖闷了一口,双目猩红,太阿剑在他身侧激荡流转,“我欲与天仙狂醉,饮浊酒,斩妖邪,太阿,给我杀!”
“太阿醉剑!”
慕成谙前世曾听说过陆鸣秋的太阿醉剑,此剑术由青阳氏仙人族酒剑仙所传,可造迷境,出其不意斩妖邪。
“呲啦—”
慕成谙躲避不察,一条衣摆被太阿剑剑意打中,只差一点,她便会失一臂。
一红一蓝两道剑意抵挡之中,她震惊的看向陆鸣秋,她没想到,陆鸣秋真的想抓她回去。
她曾真的以为,她会有师傅爱护,有师门依靠,没想到…
她只是想自保,她有错吗?
燕支感受到剑主的委屈与愤怒,在她手中发出阵阵嗡鸣,与太阿剑的剑意呼啸相斥。
盂南阙在不久前被她下了天魔之主的一道密令:不可杀天门宗人。
此刻只能双眸含霜的立在一旁,双手发紧,看慕成谙自己搏杀。
“你这个逆徒,为何不降?只要你交出天魔,我必会保你不死!”陆鸣秋也打红了眼,慕成谙不是他的对手,可有时候不却杀比杀难多了。
慕成谙冷笑,挽起剑花向他直指而去,不再听他说什么。
明炎台本由千年岩石冲洗风化而成,坚不可摧,此时在二人的打斗中,岩顶不断滚落石块,随着剑意打斗发出一阵又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动。
抱朴幻境中四个月的历练是实打实的升阶蓄力,慕成谙越打越游刃,隐隐感觉眉心似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然而她越打越狠,陆鸣秋也显然被她激怒,手中剑意不再留情。
师徒一来一往,红蓝双光交织闪现,明炎台外南宫纥阴沉着脸,奈何他功法不够,根本拦不住在家门口撒泼的流氓陆鸣秋。
慕成谙抬手挑剑,以身凝力,足尖借壁向陆鸣秋冲刺而去,此招“雏凰还天”是她前世自创,不料与圣地剑术相似的一招。
以搏命之力,扣住敌人命门。
陆鸣秋命门被堪破,诧异之余,手中剑慢了几分,被慕成谙剑意划破喉下衣领。
“你为何会圣地的剑术?”陆鸣秋收了剑,结起屏障挡住慕成谙,给自己留喘息时机。
慕成谙不言,将全身之力灌注右手,反手扬剑,直接碎了陆鸣秋的屏障。
她杀疯了,太恨了。什么东西都是圣地的是么?她就什么都不配有吗?
只配他们修仙道,得仙人抚顶,她却连为自己辩驳一句的机会都没有。
这公平吗?
盂南阙在慕成谙身后看着,看着她为自己求生机,眼中重瞳已然悄然退却,取而代之的是晦暗的、沉默的心疼。
他原以为自己才是这世上最苦的人,被误解、被囚禁,被莫名其妙定下为祸人间的罪名,连问都不问就替他下了判词。
可慕成谙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汲汲营营、她奋力挣扎,算不得善良也算不得坏的普通人,如此奋力活着的人,怎么就不能过的舒坦一点呢?
陆鸣秋被慕成谙发疯的打法打的节节败退,终于意识到她已经升阶了。
“你入了抱朴幻境?”
“关你屁事。”
慕成谙打的浑身畅快,语气也快了好几分。
她感觉灵海中笼罩的灵雾终于散开,透明的气塔被一点点充满,直到变为一座闪着紫金之光的高耸宝塔。她觉得眉心很热,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陆鸣秋显然察觉她的变化,忽然,他神色一变,连忙结出三层厚厚寒冰结界,大骂:
“死丫头,你真要杀我啊!”
—
这边打的不可开交,姜山已经忙成一团乱麻。
姜山少主无故被震断心脉,不仅功法尽废,还命不久已,姜山主连夜请来银醉谷衣修看诊,都道是:“无力回天。”
“柏竹仙长,我知道木槿夫人乃烛阴一族族母,可否请您带夫人来救救小女。”
姜冕声音落拓,不过一夜已叫他憔悴不堪。他心中既恨又悔,恨那沈知拂多管闲事,为何非要探姜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