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在赤水河畔狩猎她。那么她现在便只有一条路,暂且躲在妖族,等风头过了再走海路去天门宗拜师。
想好行路计划,慕成谙便转了方向。不过虽说处境危险,她此刻的心境倒是无比的平静。只要平安度过今日,从此天高海阔,云游五洲,世间便能任她自由翱翔。慕成谙抬头望着妖族异常绚丽多姿的月亮,眸色也逐渐柔和了下来。
一切,都会变好的吧。
慕成谙在妖群中灵巧的窜梭着,而在她身后不远处的暗巷中,一个身着黑衣劲装,脸带半幅面具的男人半跪在地,冲对面的少年行礼。
“副使,赵家嫡子已到金阁楼。”
那少年隐在夜幕下的半张脸暂且看不清,只将怀中一张发黄的图纸递给地上那人,原本清俊的少年音已变得十分沉重,道:
“去吧,莫叫那人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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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拂走在燕鸾都的长街上,沉着脸拂开一个又一个白狐狸红狐狸伸出的求欢尾巴。他自小敬守礼法,从未有过逾矩行为,此刻他右手攥的极紧,仿佛下一刻便能抽出剑来将那些狐狸精都打开。
陈子凛憋了会儿笑,最终不忍他如此难受,一路护着他:“头儿,要么我们先去金阁楼?我们的人说赵晋中也在那里。”
沈知拂皱眉:“他去哪里做什么?”
陈子凛摇头:“那家伙贼得很,一路开着护身阵法,我们什么都听不到。”
沈知拂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狐狸精,烦躁道:“罢了,先去。”
只不过沈知拂没走两步便被前面的吵闹声引了过去,只见前方一妇人拖家带口的拉着另一名女子的腰带当街撒泼。
“姑娘,分明是你的剑伤了我的孩子,你怎能不认呢?”那妇人与孩子头上都带有草木花环,看起来是花精。
“大娘,我的剑尚未拔出剑鞘,如何伤你的孩子?你碰瓷也要想个合适的理由。”
一道沉着的女声传来,沈知拂蹙眉抬头,这声音的主人与那在山野桥上巧言令色的女子一摸一样。
慕成谙耐心已所剩无几,她冷着脸看着那无理取闹的妇人,“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想要,我们就想要个公道!”
随着那花精的撒泼吆喝,周围的小妖怪也开始左一句右一句的附和着,慕成谙不愿将事情闹大,更怕引来段枫,只得忍着脾气息事宁人道:
“说出你的诉求,若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办。”
话是这么说,可慕成谙的手却牢牢把在自己的剑上,她现在反倒期盼这是只恶妖,这样她便能毫不留情的杀了他们。只可惜这花精的脸变得极快,她瞬间拉着儿子站起来,指着那金碧辉煌的金阁楼道:
“俺们饿了好久了,俺们要上那吃饭。”
慕成谙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金阁楼?那是妖族最大的酒楼,一顿餐饭价值不菲。慕成谙想了想自己荷包中的余量,遂即勾起唇角:
“好啊,我带你们去吃。”
慕成谙将自己的腰带捋正说做便做,当即带着那母子俩往金阁楼去。此时陈子凛在妖群外看的目瞪口呆,道:“金阁楼消费一次要三百上品灵石,她哪里有那么多钱?”
然沈知拂却盯着慕成谙离去的背影,似悲悯又似不屑:
“霸王餐罢了,下九流的招数。”
慕成谙带着那花精上了金阁楼,她本想去一楼挑个位置,这样也方便她落跑,谁知那花精要求颇多,非要上三楼的贵客区吃,慕成谙也乐得陪她玩儿。反正最后吃完霸王餐挨打的不会是她。
不过慕成谙越走便越觉得不对劲。中秋之夜,金阁楼的三层不该如此安静。
她突然停下脚步,握紧了手中的剑,目光微冷:“看来大娘是金阁楼的常客,竟如此熟门熟路。”
然而那花精在前面走着,听到她的话也不回头,相比于大街上的聒噪,此刻的花精十分的安静,如同一具傀儡。
唰——
慕成谙察觉到不对迅速拔出剑向前挥去,只是她的剑锋那未触碰到那妇人,那妇人与孩子便如纸片一般倒下,顷刻化作一缕青烟,地上只剩一堆杂草和野花。
“傀儡术!”
慕成谙心中大骇,傀儡术是魔族的东西。可魔族为何会盯上她?但慕成谙来不及多想,以她现在的凡人之躯,任何一个魔兵皆能将她轻易分尸!
她按下心中惊惧,环视周围的逃生出口。余光一瞥,只见一个半敞的厢房中正有一窗户大开着,跳窗而逃倒也可行。
慕成谙没想太多迅速向里面跑去,然而她一踏入厢房,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正中竟现出一圈又一圈的阵法,那阵法中的光圈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气涟,就像专门等着捉她似的。
周遭灵气涌动,她现在的肉体凡胎根本支撑不住。慕成谙头晕目眩跌坐在地,她错愕的看着自己脚下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