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跟秦英解释他没见过杀鸡杀猪。他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和所有的玄幻小说都不一样。
他还有一点恶心想吐,只能靠不停的吞咽把这种感觉强压下去。
旁边几间牢房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抽元神需要这样做吗?还是薛天定单纯想给林复均更大的威慑?
易怜真看的很多小说里,第一次看到死人时主角会吐出来,可比起想吐,他现在的眼泪更多,控制不住地从泪腺往外涌。
他把袖子都擦湿了一片,心里明白自己更多的是害怕和压抑,可就是停不住。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越的歌声。
“今日去修行,隔尘如九天,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脚踏杨柳手扳枝,亡人酒题未亡诗……”
是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修,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
“每个人踏上修真这条路时,都知道它充满艰险,九死一生,”她说,“大多数人都是把性命赌上博一个希望,真正能走到尽头的万中无一。你不要难过,对我们来说,有一日有一关闯不过去,是很正常的事情。”
女修的声音很温和,易怜真把眼泪擦干,竟真的成功把接下来的泪水都憋了回去:“我没事。”
在生人尤其还是女孩的面前流泪,这种事太丢脸了,他做不出来。
女修笑了笑,看向秦英。
“乔游思,”她说,“我听到你唱歌了。”
秦英振奋起来,回以笑容:“秦英。”
易怜真还没完全缓过来,静静地坐着,脸色有些发白。
秦英看着他,又看了看乔游思,犹豫了一下,问乔游思道:“我接下说一件事,你能保密吗?”
乔游思惊讶地抬了抬眉,点了头:“可以。”
“也许我们不是没有机会,”秦英的声音极低,只有三个人能听见,“只要接下来几天薛天定不来,我有一半的把握能让我们逃出去。”
乔游思瞪大眼睛:“你说真的?”
秦英沉稳地嗯了一声。
“可灵器和法力都不能用,”乔游思问,“除了你的这位朋友,你也不能出禁灵阵吧?”
“是的,我也出不去。”秦英停了一下,“但我有一点特殊的手段,具体不能透露太多,还请谅解吧。”
“正常,这没什么,”乔游思说,“压箱底的手段和灵器,谁也不会说出来。”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杀人夺宝的事情虽然不多,却也时常能听到那么一两回。
易怜真在旁边转了转眼睛,若有所思。
他知道秦英压箱底的宝贝是什么。
玄幻小说的主角,多多少少都有金手指。金手指帮他们获取各种资源,在危急时刻逃出生天,却鲜少被公之于众。
秦英的金手指是一个叫做慈恩镜的极品灵器,它可以控制看到镜子的人的心智,让对方在一刻钟内变成对灵器主人言听计从的傀儡。
这件灵器不受禁灵阵的限制,即使是现在,只要秦英把镜子拿出来就可以用。
同时易怜真也知道为什么秦英一直没有用它。
为了给主角增加难度,薛天定作为反派最终boss,身上也有作者给的挂,他不会受慈恩镜的影响——慈恩镜最多可以同时控制三个人,由操纵者决定,但是被控制的人需要看到镜子才行。
这里的看到,用什么方法都行,哪怕是透过另一面镜子。
但薛天定是个瞎子,平时靠神识辨别方向和周围东西的材质,就算把慈恩镜怼在他脸上他也不会被操控。
所以秦英说,要找一个薛天定不在的时机。
对他的手下使用,才可能从外面解开禁灵阵,找到一条生路。
“如果有机会的话,”易怜真说,“你想做什么都行,我们会配合你的。”
乔游思也表示赞同。
“那就好,”秦英放松下来,“谢谢你们。”
他不会告诉任何人慈恩镜的存在和作用,说出有机会逃脱这件事,一是为了让易怜真好收一点,其次便是希望能得到别人的配合。
“至于其他人,”他说,“先不要说,我怕人多了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易怜真和乔游思自然明白其中道理,点头应了。
秦英长叹一声,只觉得肩上的担子前所未有地重。
几天之前,他绝对想不到居然会有慈恩镜奈何不了的人。
谁能想到他们居然会遇上个瞎子?
就是之前遇到的修为最高他看都看不清的任无道,秦英也有把握能让他对自己百依百顺——当然,风险太大,若非必要,没事时他不会去这么做。
“哎,你说,”他用胳膊肘捅了捅易怜真,“你那个朋友任无道和薛天定,谁的修为更高一点啊?”
“我怎么知道。”易怜真愕然。都不是同一本书里的,这怎么比?
也许任无道厉害一点?毕竟任无道那本书里他都弑神了,薛天定还在成神的路上。
“没什么,”秦英摇摇头,也觉得自己有点好笑,“就想着他们打起来谁能赢,我还没见过大能之间的战斗呢——你说他现在在哪?”
“应该已经到了很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