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又将自己的也报了,果然是双木。
戚氏赶紧又将柳平的八字也给智慧看,竟也是个木命。
“这就奇了,二木一火方为焚……”智慧皱眉苦想,半晌方疑惑问道:“家中一年内可有亡故的男丁?”
戚氏这下不再抻着话,便将柳大郎新丧之事,连带着静临的怪梦都与智慧说了。
末了,切切追问,“师太,这火可与我那苦命的儿有关啊?”
“原来如此!”智慧一甩念珠,肃然道:“这就说得通了,你与儿媳皆是木命,又都是寡居在家之人,门中之木,正应了个困字;若只是如此也罢了,不过是日常困顿些,偏生婚丧之男的怨气引来地狱之火,架烤得双木成焚,于是贫僧方才在门首才能看到贵府处在一片滔天孽火之中。”
戚氏听得呆了,拭泪道:“果然大郎泉下有知,是来与我们娘们儿报信的……师太,不知这焚字局可有破解之法?”
智慧摇摇头,“原是在家里做一场法事便可消弭,只是方才得知府上三秀也是个木命,兄弟连心,木又生火……这就难办了!”
戚氏一听牵扯到柳平顿时急了,“需要如何,师太尽管吩咐!”
“其一,在庭院东南方放置一口大水缸,中养莲花,以莲花之水克地狱孽火;其二,木在门中则为困,檀越与家人若常出门走动,家中困顿自会大大缓解。”
静临拎着食盒进来,正听到这“其三”。
“其三,”智慧看向静临,眸中透着狡猾,“需得在我庵中供奉一盏莲花灯,日日添油,三年不熄,此局可破。”
戚氏正心里算计香油钱,只听智慧淡淡道:“福禄寿喜财乃人间五欲,檀越修行尚浅,看不破也是寻常。只要五两银子,余下的贫僧再添些就是。”
五两?
静临眼皮一跳,这些日子奔波,也就攒了五两,这贼秃的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她不好说,只盼戚氏能还个价。哪想戚氏日日喝面汤啃白菜的吝啬材料,舍起银子来倒大方,只见她眼都不眨一下,朝静临一抬下巴,“老大家的,还不回房去取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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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胜吃了段不循一次请,没指望还能有第二次。
此刻坐在金满楼的雅间内,看着香肴暖酒后笑眯眯的段不循,真有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今秋生意差,若是能将积压的皮料出手给段不循……张胜作揖唱喏,不耽误心里计较着正事,只将段不循看得如同财神爷临世一般。
他旁敲侧击地说了,段不循一口应下,“好说。”
张胜心里反倒没底了,“老先生盛情,不知需要小人做什么呢?”
待段不循说了,张胜恍然大悟:原来还是为了姓冉的那个小娘子!
啧啧,孝亲娱佛节,亏他想得出这个名目。国朝以孝治天下,妇人又多信神佛,以此二项为幌子,想来再刻薄的婆婆找不出借口阻拦儿媳出门,再老实的寡妇也耐不得诱惑,也想去娱一把佛。
一掷千金,只为哄一个小寡妇开心,真是大手笔啊!
张胜心里想着,又问道:“要占场地,只怕还要犯宵禁,这个……是不是得知会官府?”
“这个无须担心,你只要把事办得漂亮。”
张胜心里石头落了地,当下乐滋滋应下此事,“老先生放心,包在小人身上!管保教冉娘子……啊不,管保教老夫人,吃得尽兴,玩得开怀!”
段不循很满意,“如此甚好,有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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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临受了卢家第一回请,实在也没料到还有第二回。
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那活死人气息浓郁的小绣楼,她真不想踏足一步。
也不知是智慧的话起了效,还是主顾是卢昭容的缘故,戚氏倒是没拦着。
静临跟着卢家丫鬟进了院,到绣楼前,那丫鬟便止步,低眉顺眼道:“小姐喜欢清静,奴婢就不上去了。”
静临的绣花鞋踏在绣楼的木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惊动了里面的一潭死水。
“娘子请进。”
声音清丽,若不是见过一面,静临定会以为里面是位活色生香的美人儿。
门开着,室内洞然,瓶几整洁,织物似乎还熏过香,与上次所见的阴暗发霉大不相同。
静临暗暗称奇,只见卢昭容从绣榻上起了身,快步走来相迎,“恕我未能亲自相请,娘子勿要怪罪。”
她这几步走得姿态轻盈,话语也温柔,甚至还带着点活泼,与上次所见的槁木形同两人,仿佛是忽然注入了生机。
若不是她摘下幂篱,露出左脸颊上触目惊心的伤疤,静临简直要怀疑眼前人是假冒的了。
难道是朝廷的旌表令她倍感受用,以至于枯木逢春一般,忽然焕发了生机?
若果真如此……静临感到可悲,转念又矛盾地觉着,这样也挺好,比之前那样不人不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