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医生给她看病,她躺在床上,尔文一直抓着她的手,叮嘱了好多有的没的。
一副随时准备去世的样子。
可当那些人离开,她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就全变了。
烦死了。
芙洛拉:“我生病了,需要静养,可是你从窗户跳进来,让我吹了好多冷风,所以我的病更严重了,你能理解吗?”
戴里克沉默。
芙洛拉继续道:“我原本还没这么难受的,可是今天早上醒来以后,我连床都下不了,头特别特别疼,你听懂了吗?”
戴里克的指尖颤了颤,“你哭了?”
芙洛拉怔了半秒,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他握疼她的手的话,她会哭,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以为她生病难受时也会哭。
“对啊,我哭了。”在心里哭了。
“戴里克,你又把我弄哭了。”芙洛拉熟练地做出委屈的表情,期待着少年一个道歉,或者别的什么。
戴里克抿了抿唇,思索几秒,“你没有吃水果。”
“嗯?”
这和吃水果有什么关系?
戴里克偏头向下看,一眼就能看到庭院里放的一排兵器,还有铁饼哑铃,他强硬的语气中带了几分责备意味:“你没有运动。”
“……”
“你没有喝热水。”
“???”
“对不对?”戴里克扒窗的手忽地用了几分力,质问道。
芙洛拉迷茫,而又哭笑不得:“戴里克,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我说我是因为你才病情加重的,你懂不懂啊。”
沉默片刻后,“懂。”戴里克回答。
芙洛拉松了口气,继续循循诱导:“所以呢,你不准备对我说点什么吗?比如‘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之类的。”
戴里克垂眸思考很久,才慢吞吞地撩起眼皮看向她,语气坚定:“不。”
“?”
“身体好,就不会生病。”
“…………”
芙洛拉气笑了,她体弱多病营养不良怪她咯?
还不是怪她的继母继姐!
“我就不该和你说这么多!”
芙洛拉深感对牛弹琴,白费了这么多口舌,她从地上抓起枕头,把窗户又开大了些,一枕头砸向少年的脑袋。
然后砰的一下关上窗。
“你走!身体弱的人要睡觉了!”
……
月色下,黑发少年抱着洁白的蕾丝边枕头,下颌绷得紧紧的,红眸中情绪翻涌。
他生气了。
即使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枕头送给他,可他明明白白地听见了,她赶他走。
他真的生气了。
少年阴沉着脸,把枕头送到面前,贴上去狠狠地吸了一口。
真香。
她总是喷一些甜腻腻的花香味香水,导致身上的味道很浓,有时候会熏得人脑壳疼,可她的枕头不一样,味道是淡淡的,还混合着少女独有的体香,闻起来特别舒服。
又狠狠地吸了好几口后,少年抱着枕头,满意地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