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凉,梨禾在水里泡了许久,非常的舒适。
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条若隐若现的神脉。这东西真是太碍事情了,不然她刚才或许可以趁着机会直接逃走。错过了啊。
不过转念想想,虽然只有一击,但时烬到底有多强,她可是吸收了近半那可怕血海里的东西,灵力在失控的时候都有种毁灭一切的预兆。
想要彻底摆脱他,肯定没有那么容易。但梨禾不会因为知道了对方的强大而放弃,相反今天晚上的事情让她更加的迫切。
那些被关在地牢里,永不见天日等待着哀求着的男男女女。那些被带入阁楼成为别人修炼玩乐的少女。命运一旦被别人主宰,那就再也由不得自己。对你好是恩赐,对你狠是活该。
梨禾缓缓睁开眼,她绝对不会走到那一步。
在她沉浸在自己思绪,一个影子出现在了窗外。一直看着里面的人。
少女淡锁蛾眉。眼神低垂着是无限的愁绪。仿若这世间有让她觉得难以倏然。又像是被侮辱过后生无可恋。
然后就见她起身,带着满室水气,擦干了头发,缓缓走上床塌。
累了一晚上,梨禾没一会就睡了。虽然梦里还是紧皱着眉头总是看到时烬又在发疯杀人。最后跟他说你也已经利用完了,现在可以消失了。
而梦境之外,时烬走入。落在梨禾脖子,还有手腕上被绑的痕迹。伸手附上她皱起的眉眼。
他就这样无声看着她。脑海里盘旋着梨禾为他跳入血海的画面,她虚假的微笑,还有刚才零落的美丽,愤怒害怕,挣扎绝决,太多陌生的情绪,让他快要疯狂。
他是不是也要加快速度了,不能再放任这样一个人存在在他的生命里,动摇一丝的决心?
时烬在梨禾床边坐了好久好久,最后,挥手扫过她的手,痕迹消失的干净。
“首司官。”郊远一处荒野,弱恭敬的向着前面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跪下。
“你的领者已经殒命,现在由我来接任。”
弱“是,首司官大人,只是——”
“什么。”
“只是今天晚上出事了。”弱惊魂未定,她刚走出黑楼没多远,听到动静折返,回来就看到了那一片惨景,若是当时她没走恐怕也已经死在其中,到底是怎么一个可怕的力量,不,是怎么可怕的存在。
弱“神谱三司,已经全灭。”
“什么!”
弱“若是没有猜错,应该就是他们做的。”
首司官声音低沉辩不出男女“原来如此,他们还是查到了这里。还剩下的人立刻转移据点。不要靠近。”
“可是。”弱“可是他们还没有离开,而且已经把这个消息传开了。”
这证明了什么?神谱司一向在修士间声望很足,除了黑符,最重要的还是能力。
如今却被灭的鸡犬不留,而且凶手还安然的坐在他们的屋内,若是他们从此以后销声匿迹躲了起来,那之后还有谁会继续信服他们?追随他们?
那人这么做,就是明摆着要让他们送上门来,而且有足够的自信,这种自信让人胆怯,从骨子里的胆怯。
首司官沉默了很久“他们的事情我会解决,你先去做另一件事。”
说着将一枚黑符给到“将这个用到那个女子身上。”
“随行的那个凡人?”弱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要花心思在她身上。
“怎么,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弱低下头,有些害怕眼前的人,这可是从总司过来的司官,位阶比尊者还要高,可以想象他的实力。
“是。”
瞬息之间。一向高洁而立的东境,此刻站在高顶之上,却有一种风雨欲来,黑暗侵袭的阴沉和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