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参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什么人来,又晕晕乎乎地睡过去了。
好在这次他没有睡太久,第二天下午就迷迷瞪瞪地醒过来了。
发呆了好一会儿,他决定起床了,说不定那女人被识破是骗子已经离开了呢?
睁开眼,余参转头看向玻璃门正在交班的两位护工。
其中一位护工的余光瞥见了他,猛然消了音另一个护工顺着他的目光也和余参对视上了。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走到玻璃门前,然后继续和余参对视。
搞什么?外星人观测吗?
余参一头雾水,他突然想起自己之前和身体失联,该不会自己身上装了什么奇怪的仪器吧?
他从病床上撑起来,左右动了动,身上活动自如,连点滴都没有打。
玻璃门后面的两位护工对视了一眼,双双拉开玻璃门,一位冲了进来,另一位夺门而出,同时大喊着:“参参醒了!参参醒了!”
冲到余参眼前的护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发起了连环问答,“参参感觉怎么样?能动吗?能说话吗?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余参眨眨眼睛,老实点头,“我可以下床了吗?”
“当然可以!你都不知道老太太和少奶奶多担心你!这几天 blabla……”
什么少奶奶?余参的疑惑一闪而过,刚醒都要听困了。他打了个哈欠,伸手拍了拍护工的肩膀,“那你先从我床上让开来吧。”
护工赶紧让开,还从旁边拿了一个轮椅出来,余参本来觉得没必要,又懒得和护工纠结,就乖乖坐上了轮椅。
“老太太在家里吗?”余参边往屋外去,边问。
还没等到门口,钟医生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乱七八糟的东西检查了一大堆,然后毫不犹豫收走了他的轮椅。
“哪哪都没问题,多活动活动,别老睡觉。”冷酷无情的钟医生。
余参终于能够插话了,“我姥姥呢?”
钟医生开始关闭各种仪器,“老太太和你老婆去青云山修养了。哦,对了,还没恭喜你,新婚快乐。”
余参感觉自己快死机了,他震惊地看向钟医生:“我老婆?新婚快乐??”
钟医生扶了扶眼镜,“哦,虽然你结婚的时候还躺在病床上,不过这算不算是你最理想的婚礼?”
余参有那么一瞬间想脱离躯体再重启一次,他不过昏迷了几个月,完全失联也不过一周多,怎么就变成了已婚?
“你没事吧,老太套虽然不在,但是你二舅不是还在吗?等会儿你问问他不就行了。”钟医生心下打鼓,心想是不是太刺激他了,别把人吓傻了。
余参从未有过的心烦意乱,他问工人们是怎么回事。
围着他嘘寒问暖的工人们说的都是些什么“少奶奶人可好,长得漂亮人又和善,前几天 blabla……”
“停停停停!”余参忍无可忍,“我不管她是谁,她为什么会成为我太太?!”
鸦雀无声。
工人们囧囧的目光让余参疑心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钟医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他毕竟是外人,就说:“你姥姥出门了,二舅应该很快就会过来看你,你有什么忘记的,问问他不就行了。”
“什么忘记?!结婚这种事情是会忘记的吗?!”余参的心情火急火燎,堪比逃命的时候。
“……按常理来说不会,但是按常理你也不会莫名其妙变成植物人,又莫名其妙醒过来,还看起来活泼乱跳的。”钟医生思考状。
余参瞬间石化,立刻顾左右而言它。
还好有人比他更着急。
余心安几乎是满头大汗地冲进了房间里。
余参安稳地坐在餐桌边吃着脆皮烧肉,还有心情招手和余心安打招呼。
烧肉的油润和蘸料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余参细嚼慢咽,脆皮碎裂发出咔嚓的响声。
餐厅里只有他在,余心安呼出了一口气,坐在了对面,满脸关切地问:“参参醒啦,身体怎么样?妈和小黎去青云山了,你给她们报平安了没有?”
余参笑眯眯:“我还等着舅舅给我介绍一下我太太呢,不然等下打电话不熟悉多不好。”
听到这,余心安一拍大腿,满脸痛心地说:“参参,你不知道,阿黎那孩子多可怜,她有多喜欢你。”
???
余参一口烧肉下去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他二舅是忘了给自己植入什么记忆吗?难以置信道:“她认识我吗?怎么就多喜欢我了?”
“你看看,你看看你,我就说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事都不上心呢?人家可是你大学的同班同学!你就一点都不记得了?”余心安说着话,还不忘从盘子里拿一块烧肉自己吃。
这下换余参傻眼了,他哪里还能记得自己大学是哪所就不错了,哪里还能记得大学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