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并不知道他们当时赌了什么,但看来现在这个赌注是你了。
你怎么会让普罗修特赢呢?
你拉住托比欧要否认的手,在加丘的注视下点了下头。
“看吧,普罗修特,我就说……”加丘回过头要告诉普罗修特,可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过来了,他指间夹着一卷里拉,那张英俊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让你讨厌的笑容:“别害羞,小姐,如果你说实话的话,这卷里拉就是你的了。”
你很快就反应过来普罗修特的意思,咬着牙忍住给他一拳的冲动,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哦,我真的很需要钱,但我不会白拿你的钱的,先生。”
你让他走到你面前来,拽住他的领带扯得他低下头,在他愠怒地要推开你之前狠狠地亲了一口他的脸颊——你的力气大得普罗修特几乎以为你是咬了他一口,或许你真心更想咬他!你在男人错愕的目光中又转过头亲了一下加丘,然后起身走到托比欧身后,装模作样地圈着托比欧的脖子也亲了一下他。
三个男人全都僵硬了,你冷笑着说:“您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答案呢先生?反正您已经认定了我是什么人了,我说什么您都会觉得我在撒谎。我猜您是想拿我寻开心,现在如何,您开心了吗?”
这下没有任何人赢得这个赌局了。
空气凝固住,托比欧被你死死搂着不敢动,加丘瞪着你,瘦削的面庞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而普罗修特的脸大概是他这辈子最难看的一次。
你盯着那个金发的男人,指甲掐进托比欧的肩膀,男生吃痛地嘶了一声,终于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你的额角抽痛,果然一遇到普罗修特你就会失去理智。意识到情况不妙的你马上借口去洗手间离开,无情地把那三个被你耍了的男人丢在原地。
你拧开水龙头,仔细缓慢地清理手指——你发现你的掌心蹭了一些血迹,或许是刚才清理尸体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然后你抬起头,对着镜子用沾湿的手指梳理了两下头发,总算感到好些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现在你确定普罗修特就是单纯地看你不顺眼了,为了避免哪一天你真的忍不住对他开枪,你决定以后都绕着他走。想着,你慢吞吞地走出盥洗室,却被人用力拽进拐角的阴影里,你下意识就要踢他——这家伙比你高大许多,将你挡在墙角,他是个男人!
普罗修特早有预料地将膝盖插进你腿间限制你的活动范围,他现在已经知道你是多么不好惹的女孩了。
“如果你不想因为一顿饭丢掉性命就赶快离开。”金发的男人在你耳边冷冷地说,“那小子袖子沾了血迹,还是新鲜的,他大概刚刚才杀过人,如果你不信的话,下一个就是你了。”
哦,那大概是你拉托比欧手的时候蹭在他袖子上的。
你无所谓地抬手要挥开他,可是普罗修特马上就捏住你的手腕,将什么东西塞进你手心:“……抱歉,是我的错。你可以选择报复我,而不是那种伤害你自己的方式。”男人垂下眼睛,你的红发因为水珠湿了一些,看起来像淋了雨,他看不到你的神情,只能透过你咬着的嘴唇判断你并不打算原谅他。
你过尖的下巴,瘦弱的身体,手臂烫伤的烟疤,还有捏紧的拳头,都让男人心中产生一些陌生的情绪。
普罗修特杀过太多人,他的血早就冷了,他没有怜悯这样多余的感情,事实上没有尊严地活着在他看来还不如直接去死。他的替身,壮烈成仁,能力是让人自然老死,与暗杀队其他人的替身相比,算是一种对敌人仁慈的死法,对于那些没有尊严的人来说几乎是安乐死。
可现在普罗修特发现那并不是什么值得自傲的事,你像一泼冷水将他浇透。
他这段时间是有多无聊才会伤害你这样的女孩取乐?
金发的男人沉默地注视了你一会儿,然后就那样离开。
你摊开手心,是一卷里拉。
这家伙真是该死地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