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咲发现自己很喜欢高层公寓的夜景,黑色天鹅绒的幕布中灯光如碎钻般向外延伸,直到海平线。
反正家没了,在这里虽有点麻烦事,她也不过就住几天,等月岛咲处理完剩余的工作,就要离开日本了。
他守护的日本。
快两个月的有机田园生活,使月岛咲消瘦了不少,又因为加班饮食不规律,她喝了太多咖啡吃了太多甜食,胃病犯了,很难受。
今天说了太多的往事,又付了十几人游艇账单,太心疼,九点了,月岛咲还没想过吃饭。
她看了眼饭后才能吃的胃药说明,又想了下空荡的冰箱以及在陌生的地方晚上出去,她回不回得来的概率。
不熟悉的地方,月岛咲冒险点了连锁店饺子和炒饭的外卖。
在等待期间,格外安静的房间,空荡荡的没有生活的气息,冰冷陌生,月岛咲有点不安。
夜晚,女性,一个人,陌生的地方,封闭的空间。
自从恢复当年的记忆,月岛咲独处会总会时不时感到心慌。
幼小的孩子,无能为力,有人在眼前被杀,躲在漆黑狭小空间的她,不敢出声,害怕下一个是自己。
也许她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但她也不能说出来这件事。
月岛咲抱住自己的双臂,对自己说,没关系,黑暗的组织已经破灭,一切都结束了。
那个给月岛咲可怕感觉的男人,朗姆的死亡照片,月岛咲也从若狭留美那里得到了,她想要破除梦魇,战胜软弱,需要确切的死亡。
听说在决战时,她像是死神般冲入被重重保护的朗姆身前,杀掉了他,然后就似来时般融入了黑暗的深处,谁也找不到她。
所以,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没有人会来伤害她。
月岛咲慢慢地喝着热水,稍微恢复心情,和手机里的外卖员说把饭放在门口就行。
听赤井先生说现在还有组织的残党在活动,让她一个人小心点。
月岛咲自觉她还没被发现,所以她大概也许和这件事没关吧……
然而在她打开房门低头去拿外卖的瞬间,黑影从她身边推开门闯进了屋。
怎么回事!
月岛咲回头,刚要尖叫,突然看到了”金色的发梢。
大门在她身后重重的关上,褐色的手臂撑在她身侧,从锋利的下颌线向上看,是俊秀的容颜和略下垂的蓝灰色眼眸。
“安室?”
月岛咲声音有点抖,他没有开口,也没眨眼,脸部肌肉没有丝毫移动,她不确定,万一……
“是我,咲。”降谷零轻轻地笑了。
“降谷先生……你来干什么?”
“我来送外卖。”
“诶?”
月岛咲看着降谷零自顾自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走到厨房,点上火,拿出自带的砂锅煮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月岛咲皱眉,保持距离走到客厅看着他。
“我说了,我是来送外卖的。”降谷零转头对月岛咲笑了一下,清爽的笑容像晨间波洛的咖啡店员的日常般。
骗人的吧……
他不是外卖员,也不是咖啡店员,他的真实身份是公/安/警/察降谷零,他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他们之间该说的话早上已经说清楚,月岛咲该交的资料也都交出去了。
她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难道是山田悠斗……但是没人知道他想要和自己成为家人的愿望,他本人也在东京正常学习生活,没有窥视的目光。
那孩子隐藏自己很在行的,要不然赤井秀一那边会来问自己而不是选择直接去找他。
而且头脑虽已伏诛,组织的枝蔓还需清理。
特别是在日本,政界、商界、演艺界、教育界,长达半世纪这被黑暗渗透的土地上,究竟有多少人和乌鸦有所牵连。
谁也不知道。
月岛咲觉得降谷零最近应该和赤井秀一差不多,在联合搜查处理这次事件的余波,而不是一脸温柔的端上粥招呼自己过去吃。
难道是因为他曾是卧底,有审查期,这种特殊时期他不允许接触那个组织的事物吗?
被自己拼命守护的国家所怀疑,究竟是什么感受。
月岛咲垂下眼,这不过是她的猜测,她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原因,开口说。
“请您出去,这是私闯民宅。”
“咲把晚餐吃了,我就出去。”
降谷零温柔的注视着站在墙边的少女,低声道,“外卖凉了就不好吃。”
月岛咲道,“我定的是饺子和炒饭。”
“那份我吃了。”降谷零笑了下,“所以这是补偿。”
月岛咲抱着双臂和他僵持了半天,看他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甚至还坐下来目光柔和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