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暴露了隐藏的卧底身份,安室透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被误解,被怀疑,被戒备是他们这一行的常态,只要任务可以顺利执行,安室透也愿意被认为是不择手段冷酷无情的人。
被迫隐瞒那个男人假死的消息,得到了另一个卧底的消息也许是稍微的补偿,以及关于另一边,彼此欺骗真相的他们或许不会称为同伴,但是至少他们有同样的目标。
不要忘记真正的目的吗……
他闭了闭眼,心底的燃烧的怒火被另一种温柔力量所抚慰,窗外的夕阳正好,倦鸟也要回巢。
等到安室透晚上回来的时候,看到餐桌上一动未动的餐点,心下叹了口气,推开卧室的门,看到了坐在床上抱着电脑打字的少女。浅棕色的发丝垂落在肩膀处,将昨夜的痕迹遮掩。
“咲……”
被叫了名字的少女像是受惊了的小兔子般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问他;“你回来了?”
她原本清甜的声音带着沙哑,安室透先将手里的温水递给她,盯着她全部喝干净之后,又不容分说的将她的手臂拉到自己身前。
“诶!你干什么呀,透。”
月岛咲向床头缩去,他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严肃,睡衣的衣袖被卷起来,露出手肘处青紫的痕迹。
“那个……是我自己磕的,跟透没有任何关系。”看着他皱紧了的眉头,月岛咲连忙辩解了起来。
“脱衣服,我帮你上药。”
“不,我自己来吧……”
将自己弄受伤的人是她自己呀,为什么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月岛咲将自己的睡衣脱下来,乖乖的自己给自己上药。
不过前半身好歹可以自己负责,她侧过身让安室透帮忙背后。
宛如上好的白瓷片片破碎,她的莹白后背上满是淤痕,安室透连伤药都不敢用力的抹上。
他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连圆润的肩头都留下牙印,结成血痂,好像在提醒他,到底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明明不是她的错。
看他迟迟没有动作,月岛咲忍不住提醒道:
“那个……这应该是机械性紫斑,不是受伤啦,现在也不痛,所以不需要涂药的吧……用热毛巾热敷几天就会消失了。”
她只是想知道后背到底怎么样了,所以才让他看下情况,不过根据她的医学知识来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咲……”安室透好像叹了口气,他轻轻的碰了一下红肿的痕迹,果不其然看到了她轻微的动了一下。
怎么可能不疼呀,清楚自己力气的安室透只是默不作声的处理好背后的淤肿痕迹后,把她细白的双腿抓住,露出她想隐藏的青紫,双手涂上药油给她揉开淤青。
处理完一切,给不知是羞得还是恼得小脸通红的少女盖好被子,他说:“我去给你热点饭,你一天没有吃东西吧,咲。”
月岛咲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她的责任感不仅包括交给她事情一定会去做,还包含会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起责任。
因此受伤的嘴唇在吃下温热的杂烩粥那些刺痛被她完全忽略了,因为是自己咬得,也不好对他人说什么。
可是这不是安室透的想法,他心里的愧疚之情在看到她吃痛表情的时候再也压抑不住了。
“对不起……”
月岛咲躺在床上伸出手牵住了说出来道歉话语的他的手,清透的眼睛里没有任何阴浊。
“我觉得你不需要道歉,你又没有做错任何事,反而是我自己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
她对着安室透露出笑容,苍白的脸色也无法掩盖她笑容的纯美。
“我没事的,总的来说还是我自己的责任比较大,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好好沟通吧。”
月岛咲轻轻的吻上了他骨节分明的手背,温热的触感一碰即走。
“透你要是想说的话就对我倾诉吧,要是不能说的话,我也会在你的身边陪着你的。”
她不会知晓自己牵着手的人是怎样的凶猛的野兽,在她面前,他收敛了利爪,藏好了利齿,只把最柔和的一面展现给她。
因此她只是微微的笑着,对他说出了会保护他的承诺。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晚上,月岛咲在床上靠在好久不见的男朋友坚实的胸膛上,感到他的心跳声响彻在自己耳中,被他温暖的体温包围。
“透,你后天没有打工吧?我们要不要出去约会呀。”
“后天吗?咲可以出去吗?”
“我没有那么弱啦,这种休息两天就好了。我们去六本木青山之类的地方逛逛街吧。”
月岛咲曾仔细观察过安室透拿过来的个人私物,虽然怀疑他是不是只拿了部分过来,但是数量过于少的衣服和物品她已经有点看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有了帅气的朋友,当然要好好打扮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