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手段却阴狠,这样的人,薛家要不起。我们也不追究夏家教女之过,还是快些回去养养性子。”
便喊道:“还不让人来拟休书!”
夏金桂又哭又闹,只是不愿,夏至让人将她辖住,“要死也不能在我家死,等送回夏家再放开。”
令她眼睁睁看着人写好休书,大骂薛蟠不仁义,竟不阻止一二。
薛蟠已被闹怕,这世间女子多少,贤良淑德的也不难找,再找一个便是,自然不吭气。
夏至让人将她与休书一起送去衙门,薛姨妈倒还怕被街坊邻居瞧见。
“她闹了这么些天,街坊邻居哪个不知,怕是天天也被闹得头疼,妈到如今还顾着什么面子,若不想明儿还这样,快快管管你的儿子吧!”
说着自己也跟着去了。
夏金桂骂了一路,她也不让人将她嘴堵上,而是道:“骂,多骂些,你骂的越难听,便越出名,官府动作便越快,往后你也就越难再嫁出去,不过也好,你这样的,还是别再去祸害别人了。”
她便噤声了,只是恶狠狠盯着夏至,从前只知薛蟠这个妹妹不好拿捏,没想到竟有如此手段!
官府动作果然快,甚至派人帮忙送了夏金桂回夏家,一并说明情况。
薛家又赔了些钱方结束。
剩下宝蟾,夏至给她两条出路,一是回去夏家,怕是夏金桂不会放过她,二是跟她去戏园做活,反正不能留在薛家。
宝蟾果然选了第二条,去了戏园一看便知自己来对地方了。
其实她性子刚烈,倒是个好手,只是心思不太干净,差点陷害香菱,夏至耳提面命,“你若是再与从前一样,便无第二次机会。”
她忙应下,此后在戏园安身。
不久,梅家回京,与宝琴议亲,只有薛姨妈这个长辈在京,少不得要上心,夏至跟母亲见了梅家女眷,薛蝌作陪外男,至于薛蟠,不知耍到哪儿去了,不捣乱就行。
薛家再迎来喜事。
宝琴定下了,年内就完婚,夏至便又提议将薛蝌和岫烟的婚事提上日程,贾府积弊已久,被抄获罪大约是不可避免的,早将岫烟娶来也免她蹉跎。
薛蝌和岫烟都是愿意的,邢夫人及其兄嫂也无异议,很快日子便定下了,就在明年开春。
一时便定了三位姊妹出去,宝玉还有些不大得劲,本来热热闹闹在一处,转眼就要离了去,又逢一场大雪,愈加寒意料峭,他便闷闷不乐,不大爽利起来。
被夏至逮住狠说了一通:“这些个人也莫做旁的去,只每日陪你厮混便是了,说句不中听的,你能为她们如何,自个都说不了话,还能照顾她们不成?”
“如今女子横竖是要嫁人的,左右不过是困在宅里,去哪里不是去,所幸侯府、梅家,再就是我家,断不会磋磨媳妇,你倒替她们高兴几回,也算抚慰。”
哪怕是现代,到年纪不结婚都会接受七大姑八大姨的言语洗礼,莫说这个封建时代,夏至做不到什么思想开化,她积重难返,社会环境一时改变不了,人们的思想一时也改变不了。
就连女子本身,夏至都没把握说服,再者,她也不十分主张不婚主义,如果有一个良人,结婚也未尝不可。
来世上一遭,本就要经受许多磋磨,有一个靠谱的“战友”,倒还有些乐趣。
宝玉被骂了一回,反而想通了,这些个姊妹嫁去的也不是什么远地方,一个平威侯府、一个梅翰林家、一个薛姨妈家,总归还是能再聚的,只是无法像从前一般常常玩乐罢了。
再者季尚清是个不错的,薛蝌是自家兄弟,梅翰林之子倒不知如何,赶明儿结交一下,说不定还能多出个朋友来。
如此好些,偏又贾政让他去私塾学习,于是每日又没精打采。
黛玉也突然生了病,众人十分慌张,好容易养好了些,已许久未病了,怎么这突然倒下了?
太医来看过,开了药方,道:“姑娘身子比从前大好,不过是时节交替,一时不察,外加忧思过重导致,这药喝下去几贴也就好了。”
众人这才放心,忙劝她,有什么想不开的,如今比刚来时身子不知好了多少,这是喜事,哪有比这还重要的。
她哪里不知,只是心中事无法对外人道也。
直到众人散了,独夏至未走,拿眼觑着她。
她一想,宝姐姐贯是懂她的,又为她奔忙不少,便叹了口气道:“姐姐怎地不与他们一同回去?”
夏至笑道:“宝玉读书不能来,我替他多看两眼。”
提到宝玉她便更添三分愁容,夏至知她心思,不过看宝玉的光景,心里虽没别人,但是老太太舅母又不见有半点意思,外加做了一场噩梦便病来如山倒。
劝慰道:“你且放心,只将身子养好,一切便尚有可图,老太太是极疼你的,必不会撒手不管,再说还有我呢。”
黛玉虽不知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