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玛丽喜欢推开窗户俯瞰夜晚的霍格沃茨,我也跟着看过一次——出于好奇,巨人海格的屋子在一片漆黑中显得格外亮堂,很难不让人把注意力都放在上面。
可黑夜中的屋子有什么值得观看的呢?于是我委婉地拒绝了她之后的邀请。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英格兰的天气总是这样变化无常,又因为玛丽坚持要欣赏“雨中的霍格沃茨”,我不幸地罹患感冒。
我下床的时候,玛丽正在编织她的辫子。我拖着步子向她问安,把她吓得一颤,辫子都散开了。“你怎么了?”她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她又碰了一下我的脖子,我无奈地说:“感冒?大概吧。”
这倒是激起了玛丽的歉意,可我本意并非如此,谁会去剥夺一个小女孩爱看风景的权利?反正我不会。我反过来安慰她:“小感冒而已。”
今天是星期一,莱姆斯重新坐在了早餐桌上,看样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他昨天下午就回到了学校,这未免有些太快了,詹姆和西里斯路过中庭的时候正好碰上他。可惜他因为发烧,被庞弗雷夫人多留了一夜。
西里斯也在他身边落座,轻声交谈了几句,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好上了一些。
我猜测是昨天的黄油啤酒,莱姆斯路过霍格莫德村给他们俩带的。亚历山大曾告诉我这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之间很受欢迎,三年级以上的学生去霍格莫德时,总是会点上一杯。
我的脑袋很昏沉,鼻子热热的,呼吸也喷出热腾腾的气。我顺手拿了杯冰牛奶灌进嘴里,感觉体温降了点,脑袋也清醒了些。
“早安,猜一下我刚刚问到了什么。”詹姆从高年级那边打探回来了,他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说。
“少卖关子。”我说。西里斯和莱姆斯不约而同地抬头看我,我迟疑地说:“……怎么了。”
“你感冒了?”西里斯反问,接着补充道,“声音听上去不怎么好。”莱姆斯跟着点头。
“卡茜感冒是经常的事情。这很正常,你们要习惯,”詹姆低头喝了一口麦片粥,接着问我说,“不过你喝药了吗?”
我摇头,表示上完上午的课会去一趟医疗翼。西里斯皱了皱眉,似乎是想不通感冒到底哪里正常、值得习惯了。
对于我来说事实的确是这样,我自幼时起就小病不断,感冒、发烧是司空见惯的事。甚至连顺利出生都差点成了奢望,往好处想,我现在还好好地坐在格兰芬多长桌上吃早餐。
“我继续说,”詹姆尝试把焦点转移回他身上,“三年级的杰金斯告诉我,那棵打人柳去年还不在那儿。”
“今年有什么特殊的?”西里斯想了想,问。
“我知道了——”詹姆说前半句时,莱姆斯突然一抖,“在伟大的詹姆斯·波特入学之年,栽种下一棵不同凡响的柳树以作纪念!”
“是啊,抽几下‘以作纪念’。”我尖锐地指出。
“嘿,卡茜!别这么刻薄。”
“我尽量。”
第一节是魔咒课,和拉文克劳一起上。弗立维教授是一个有着妖精血统的矮个子,为此他不得不站在一摞书上以便学生能看清他。
“荧光闪烁(Lumos)。”我由于第一个成功为格兰芬多赢了三分,剩余时间我则趴在桌子休息,想眯一会却睡不着。
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同样在四楼,这令我十分欣慰。莱姆斯贴心地替我拎着书包,詹姆和西里斯一人一边架着我走进了教室,就好像我不是感冒而是断了腿一样,姿势奇怪到让里德尔教授频频侧目。
我们找了个稍微靠后的位置坐下。
“真的没问题吗?不如向教授请假吧。”莱姆斯担忧地问。我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我好着呢。
里德尔教授是一个才学渊博、富于见识的好教授,上课也不死板,他在书本内容之外又讲述了许多个人见闻。这让我不得不打起精神来,以免漏下一个词。
后果就是上完课后,我的头痛得无以复加,好似一个雅典娜要从我脑袋里跳出来了那般。是不是还得让个什么人拿斧头劈开我的头部?
算了,那不重要。
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去医疗翼,然后让庞弗雷夫人给我灌下一瓶提神剂。
“卡……加西亚小姐,请等一等。”
我们四人齐齐转过身去,是里德尔教授。他想邀请我去他的办公室里喝杯茶。
“可是卡茜生病了,她需要去医疗翼。”詹姆回答他说。
我用手势制止詹姆继续说下去,并表示愿意,开什么玩笑!这可是里德尔教授——博学又成熟,谦逊又帅气,完全跟詹姆是两个极端。
见我答应,他们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西里斯蹙着眉,用一种说不上来的目光盯着里德尔教授。
里德尔教授的办公室很宽敞。正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