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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1 / 3)

“克利切,我以布莱克家主的名义命令你,告诉我为什么雷古勒斯要让你毁掉这个吊坠?”

年迈的小精灵看着跟雷古勒斯少爷长得十分神似地小主人,流着泪说,“这是小主人的命令,克利切不敢不听,那一年,雷古勒斯少爷16岁,加入了黑魔王的组织……他是那么的快乐……”

“一年之后,有一天,雷古勒斯少爷到厨房里来看望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一直都喜欢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说……他说……”

年迈的小精灵摇晃得更快了。

“……他说黑魔王要一个小精灵。”

“一个小精灵?”阿海娜疑惑道,“他为什么需要一个小精灵?”

“哦,是的,”克利切痛苦地说,“雷古勒斯少爷贡献了克利切。这是一种荣耀,雷古勒斯少爷说,是他本人和克利切的荣耀。克利切必须去做黑魔王要他做的一切事情……然后回——回家。”

克利切摇晃得更快了,呼吸变成了抽泣。

“于是克利切到了黑魔王那里。黑魔王没有告诉克利切要干什么,而是把克利切带到海边的一个山洞里。那是个大岩洞,洞中有一片黑色的大湖……”

阿海娜似乎想到了什么,克利切嘶哑的声音似乎是从那黑色的水面上传来的,如同那个夏天她所看到那样。

“……有一条船……”

“岛上有一个石——石盆,盛满魔药。黑——黑魔王让克利切喝……”

小精灵浑身发抖。

“克利切喝了,喝的时候看到好多恐怖的景象……克利切的五脏六腑都着火了……克利切喊雷古勒斯少爷救救他,喊女主人,可是黑魔王只是大笑……他逼克利切喝光了魔药……他把一个挂坠盒丢进空盆中……又在盆里加满魔药。"

“然后黑魔王上船走了,把克利切留在岛上……”

“然后呢,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克利切抬起他那苍老的脑袋,看着阿海娜说:

“克利切需要水,他爬到小岛边缘,去喝黑湖里的水……许多手,死人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把克利切拖了下去……”

“雷古勒斯少爷说过要克利切回家。”他说。

“我知道——可是你是怎么摆脱那些死人的呢?”

克利切似乎听不懂。

“雷古勒斯少爷说过要克利切回家。”他重复道。

“家养小精灵的最高法律就是主人的命令,”克利切唱歌般地说,“主人叫克利切回家,克利切就回家了……”

“那么,你做了命令你做的事,是吗?”赫敏温和地问,“一点也没有违反命令?”

克利切点点头,摇晃得更快了。

“那你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阿海娜问,“当你把事情告诉他,我是说,告诉我父亲之后,他怎么说?”

韦斯莱夫人跟卢平看向了这个女孩,女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雷古勒斯少爷非常担心,非常担心。”克利切嘶声叫道,“雷古勒斯叫克利切躲起来,不要离开家门。然后……过了一阵子……一天夜里,雷古勒斯少爷到碗柜来找到了克利切。雷古勒斯少爷显得很奇怪,不像平常的样子,克利切看得出他心里很乱……少爷叫克利切带他到岩洞去,就是克利切跟黑魔王去过的那个岩洞……”

“他喝了魔药对吗?然后死在了那里?我的妈妈后来也去了那里是吗?”

克利切痛哭失声。

“雷——雷古勒斯少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挂坠盒,跟黑魔王的那个一样,”克利切说,泪水顺着他的长鼻子两边哗哗地流淌,“他叫克利切拿着它,等石盆干了之后,把挂坠盒掉换一下……”

克利切的抽泣变得粗重刺耳。

“他命令——克利切离开——不要管他。他叫克利切——回家——不许对女主人说——他做的事——但是必须摧毁——第一个挂坠盒。然后他就喝了——喝干了魔药——克利切掉换了挂坠盒——眼睁睁看着……雷古勒斯少爷……被拖到水下……然后……”

阿海娜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她向前抱住了克利切瘦弱的身体,温热的眼泪滴在了克利切的身上,烫得他一抖。

“克利切不是不想告诉小主人,可是雷古勒斯少爷,少爷他不让克利切告诉家里的人。”

“克利切没能执行命令,克利切摧毁不了挂坠盒!女主人悲伤得发了疯,因为雷古勒斯少爷失踪了,克利切不能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不能,因为雷古勒斯少爷禁——禁止他对家——家里人说岩——岩洞里的事……”

克利切泣不成声,抱着阿海娜大声地哭泣起来,边哭边喊,“小主人是雷古勒斯少爷的女儿,小主人帮克利切毁掉了吊坠,克利切终于做到了少爷的要求!”

整个房间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小精灵嘶哑得像青蛙一样的哭泣声,女孩很安静,除了抖动的肩膀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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