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希瑟在魔咒课上见到莉莉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有些发红,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
好在这是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堂课,弗利维教授知道所有人都在为考试而焦虑,他没有在教授新的内容或是重复的读课本上那些艰涩的咒语理论,而是非常大方的允许大家在教室里自由练习,这样一来她们可以尽情的说话,不用担心被别人听见,因为每个人都忙着大声的嚷嚷自己的咒语呢。
希瑟觉得作为朋友自己有义务关心一下她的情绪——虽然她已经知道了她伤心的原因——但可悲的是她真的对此完全不擅长,因为在来到霍格沃茨之前她根本没有交过任何一个朋友。
“出什么事了吗?”希瑟尽可能自然的开口,因为她绝对不可能以“我知道你和斯内普吵架了”来开头。
莉莉举着魔杖的手顿了一下,她面前的凤梨立刻半空中砸回了桌子上,发出嘭嘭的响声,她赶紧重新举起魔杖,那颗水果又回到了半空中。
“没什么事,我和西弗吵了一架。”
希瑟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因为什么?”
莉莉原封不动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他居然把你和埃弗里他们放在一起比较,”她愤愤的说道,“梅林,他真的什么都不懂,穆尔塞伯他们把他的头脑都弄的不清楚了。”
这可不太客观。她非常怀疑莉莉的判断,斯内普并不是那种会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尤其是在这个“别人”还不叫莉莉·伊万斯的情况下,他所做的任何事与其说是被人胁迫,更大的可能性应该仅仅是他想这么做而已。
希瑟忍耐住吐槽的欲望。
“他也没说错,”这是假的,他说的完全是屁话,“如果说血统的话我确实和埃弗里他们一样,只是我们的观念不同。”
“那就是完全不同了!”莉莉正色道,“如果你为这个自怨自艾的话我真的会生气的,希瑟,你和他们不一样,不管血统如何你只是你自己,你不需要为你的父母、家人或者其他任何人做的事情感到羞愧或者抱歉,因为你和他们不是一体的。”
希瑟短暂的愣住了,紧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胸口和胃部都变得滚烫起来,从来没有人这样明白的告诉她,你只是你自己,和血统无关,和家族无关,你和他们都是不一样的,她对莉莉油然而生出一种感激之情,如果脆弱一点的话她几乎能哭出来了。
“哦姑娘们,这只凤梨快被你们摔烂了。”
魔咒教师的声音阻止了她继续表现的非常煽情,希瑟回过神来,才发现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她那只凤梨已经滚到教室的角落去了。
弗利维教授轻轻挥了一下魔杖,用一个召唤咒让凤梨重新飞回了桌子上,他要检查她们的咒语练的如何。莉莉对它用了个软化咒,咒语射出来之后凤梨看起来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弗利维用魔杖戳了戳它的果皮,坚硬的外壳就像果冻一样凹了下去。然后他又让希瑟操控者水果从一张桌子跳到另一张,最后再用咒语让它恢复原本的样子。
“很好、很好!”他满面红光的夸奖道,“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都可以加分!还有,希瑟,如果你愿意在魔药学上更努力一些的话,我们今年说不定可以拿到学院杯呢!”
希瑟回给他们身材小巧的院长一个虚假的微笑。
“除非斯拉格霍恩教授愿意提前给我透题。”她在弗利维走开之后说道。
“说真的,你只要多花点功夫和我一起练习肯定......”
“打住!我对魔药过敏,你懂的。”
莉莉恨铁不成钢的用魔杖敲了下她的脑袋。
“你真的是拉文克劳吗!我可没见过指望教授透题来通过考试的拉文克劳!”
“我当然——”
希瑟眯了眯眼睛,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莉莉问道。
“没什么?”
她笑了一下,重新举起魔杖对准桌上的凤梨,灰蓝色的眼睛里露出一点狡黠的光。
期末考试结束那天霍格沃茨下了场大雨。
“真见鬼。”西里斯和詹姆湿漉漉的从外面冲礼堂,他们刚在二号温室考完最后一门草药学,一路淋着雨回来的。
希瑟今天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耐着性子和莉莉讨论天文学的题目,虽然她显然意见对探讨已经结束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兴趣。
“有火山的应该是木卫一,最大的卫星应该是......”
她话还没说完詹姆就挤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莉莉旁边:“小姐们,考完了就别谈这些了,不如暑假到我们家来玩吧!我们可以......”
“我们不是朋友,波特!”莉莉生气的打断了他,“还有,你最好赶紧把自己弄干,这儿被你弄的一团糟。”
说完她抱着书就站了起来,转身往外走。
詹姆冲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说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