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风鸾是绝佳的容器,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可还没等挣扎,便看到满目红光乍现!
蕤姬震惊地看了过去,便发现无数道修灵魄中间空了一大块,冲天的烈焰灼烧不停,只要碰到的灵魄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打到魂魄四散。
而烈焰正中心的,正是提着飞剑的风鸾。
她似乎也没料到自己的真发居然会有这样厉害的效果,垂眸盯着手中剑看了好一阵子,才缓缓抬眼。
然后,便和蕤姬四目相对。
明明风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可魔修却止不住寒颤。
原本想要推开重宗主的手改为回抱,她缩在男人怀中,尾音轻轻发颤:“这个人……到底是何等修为啊……”
这话不仅入了重宗主的耳朵,风鸾同样听到了。
但她却也不知道答案。
对于风鸾是何等修为,莫说外人,哪怕是她自己都没有个准确的判断。
从闭关渡劫以及自身历练等等事情上来看,约莫是化神境界。
但却无法被任何检测法器验出,只因为她丹田内府悬着的并非元婴,亦非元神,根本无法用寻常修仙规律加以揣测。
如果说之前隐约是化神一阶,那么现在,本命飞剑剑灵归位后,她的修为连升三阶不止!
为何如此,风鸾暂且不知缘由,而现在也没有给她去细想的时间,只管回头去看凤王。
还没等说话,就听对方道:“灵魄我自会看顾,这也是顺天而为,不算插手凡尘事物。”
风鸾微微颔首,道了声谢,然后便不再去看大片大片被灼烧干净的灵魄们,只管提剑冲向了高台!
蕤姬骇了一跳,脱口而出:“你要作甚!”
同时心里想着,这里是在太虚明镜之中,别管自己是不是魔修,总归这明镜属于重宗主,这些人若是想要离开,必然不敢动他们分毫的。
却没想到风鸾竟是压根没想和她讲道理,连问一句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挥剑便刺。
蕤姬立刻就想要催动魔气应对,但重宗主摁住了她,冷声道:“明镜终究是道家法器,你在里面这般肆无忌惮,就不怕被法器反噬吗?”
一边说,他一边咬破了指尖,用血珠在手背上画了个符咒。
下一秒,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在了两人身上。
“砰!”
夕华剑就像是刺在了结实的石壁上一般,爆出了尖锐的声响,带起了金红之色的火光。
显然,在对方构造的幻境中,想要破坏对方的防御是很难的。
风鸾也没强求,只管收起飞剑稳稳落地,细细查看夕华剑身,确定没有任何损伤之后,才重新看向了屏障中的两人,淡淡开口:“撬动修真界和魔界屏障的人,是不是你们?”
蕤姬看起来柔弱娇媚,但到底是魔修,最是耐不住性子,抬头就要说话。
可重宗主照样阻止了她,抬眸沉声道:“是我。”
风鸾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坦诚,眉尖微动,并没有急着继续问,而是回头看了一眼重珑瑾。
果然见他满脸煞白,嘴唇颤抖,整个人如遭雷劈一般地站在那里。
即使之前有了那么多的猜测,真的到了真相揭开的这一刻,他依然无法接受。
父亲是他的目标,他的信仰,是他心中最崇敬的人。
万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有什么东西碎了,散落一地,再也拾不起来。
风鸾心中轻叹,重新回身看向重宗主,再次开口:“那之前蓝宁之在凌云山内藏着的众多灵修魂魄,是不是也是你的手笔?”
重宗主依然坦然:“是。”
风鸾看着他,比起愤怒,更多的是不解:“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重宗主的脸上竟是有了笑,分明是剑拔弩张的时候,可他却半点没有焦急恼恨,反倒语带叹息:“因为我撑不下去了。”
风鸾微愣,显然从外表上看,重宗主并无异样。
而对方已经继续说道:“千年间,我为了宗门付出了太多,这身子早就已经油尽灯枯,可宗门上下那样多的弟子,我如何敢懈怠?诚然现在的上虚宗数一数二,可中间也夹杂了诸多怨恨,一旦上虚宗从顶峰跌落,绝不可能在半山腰安稳,而是会被群起攻之,彻底坠入无底深渊。”
这话听上去有些可怜,但风鸾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语气也很平静:“天道报应如此罢了。”
重宗主笑容微滞,显然这红衣女修与千年前没有任何改变,根本不会被轻易打动,软硬都不吃。
所以他只能将目光投到已经往这边走近的重珑瑾身上。
瞧着亲子的惨白脸色,重宗主也觉得不忍,可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他着实不明白自己培养的孩儿为什么如此胆小,半点不像自己。
但此时此刻已经无暇计较许多了,重宗主娴熟地摆出了慈父模样,轻声道:“瑾儿,为父已经时日无多了。”
此话一出,原本被打击的有些浑浑噩噩的重珑瑾陡然清醒。
终究是嫡亲父子,旁的事情都放到了后面,他急忙问道:“爹爹怎么了,莫不是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