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被绑住行动不便,我只能一点一点地挪到床边,背过身来掀开窗帘的一角。
窗外晴空万里,阳光晃得我眯起眼睛,楼下的人和车看起来更渺远。
这里至少十楼以上,跳窗是不可能的,呼救也未必有用,但我必须得试一试。
我侧着身,用绑在身后的手将窗帘扯开一些,一边查看窗户锁扣的位置。
“啪嗒”一声开门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和站在门口的胖男人面面相觑。
胖男人摔上门冲到我面前,一个巴掌将我扇到床上:“妈的,想跑?”
天旋地转,像被世界抛弃,耳边只剩下嗡嗡声,还有不真切的风声。
男人面目狰狞,嘴唇一张一翕,直到他靠近我,我才听到他在说什么:“大明星确实漂亮,让老子看看脱了衣服是不是也一样漂亮!”
“不要!你别过来!”我惶恐地尖叫,“你敢碰我,就拿不到一分钱了!”
他粗暴地撕扯我的衣服,声音肆无忌惮:“你爹都要交钱了,放走你之前老子不得过一下瘾?”
论力气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何况镇静剂的作用还未完全消散。
大衣被扯开,礼服的布料和我的希望一样被撕碎。
从被绑架到现在,我大都在昏睡中,并未真正思考过自己会面临怎样的危险。此时此刻,绝望像四面八方涌过来的潮水,将我无情淹没。
如果受到此般屈辱,我宁愿在这里死去。
男人覆在我的身体上,我狠狠地往他的脖颈咬下去。
“操!!!”他哀嚎,一把推开我,脖子上留下了清晰的牙印,还渗着血。
“臭biao子!”他双眼涨得通红,恶狠狠地来回扇我耳光。
在我昏死过去之前,听到有人冲进来,有人大喊“别动”,有人喊着叫救护车。
所有的声音模糊而遥远,但我知道自己得救了,于是安然地睡了过去。
梦里我在一艘将沉的船上,水不断地漫上来,四周都是人们的尖叫声。
而我被困在原地,任凭海水一寸一寸将我吞噬,无法挣脱。
猛然睁开眼睛,周围静悄悄的,温暖的棉被将我紧紧包裹。
我试着坐起来,身边的人按亮了灯,替我将背后的枕头垫高:“你醒了?”
是关古威,我彻底放下心来。
房间是陌生的,但能辨认出是在病房。
“现在是什么时间?”我问,发现自己的声音很轻,于是清了清嗓子。
“晚上两点多,”关古威凑到我身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兴许是夜深人静,他的声音压得很轻,我听得有些费力:“头疼……”
我想起最后被那个胖男人打到晕过去,心脏还是猛跳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被窝盖住的身体,身上穿的是医院的衣服。
关古威解释:“是护工帮你擦了身换的衣服,医生说……”
我试图去辨清关古威的声音,可一用力,耳边只剩嗡鸣声,震得头更疼:“阿威,你说大声一点,我听不清。”
关古威脸色微微一僵,脸几乎凑到了我的耳边:“若绮,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医生为你做了检查,你的左耳膜穿孔,所以暂时会影响听力……”
一时难以消化,我茫然地问:“暂时是什么意思?”
“明天医生还会为你做详细检查,如果不严重,休息两个月是能自愈的。”
身心俱疲,我无力思考太多,疲惫地点了点头。
“还有……”关古威顿了顿,“黎华来看你了,但我不确定你要不要见他,所以没让他进来,他一直在病房外面等着。”
在旁人眼里,我和黎华早已分手,也难怪关古威犹豫不决。
“我要见他,”和黎华假分手是为了关家,事到如今没有必要再隐瞒关古威,“阿威,我和黎华其实一直都没有分手。”
关古威的表情并不意外,仿佛早已猜到:“好,我去叫他进来。”
他起身,却还是站在在原地,眼里全是愧疚:“若绮,对不起,都怪我……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走……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人离得远,我没能完全听清,但我依然能感受到他的强烈的自责和庆幸,于是努力用笑容安抚他:“别傻了,不是你的错,何况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如果你觉得抱歉,那一会儿弄点吃的给我,我有点饿了。”
“我让家里炖了鸡汤,一会儿拿给你,你还想吃点什么告诉我,无论什么我都会替你准备。”
关古威出去没多久,黎华就进来了。
明明前不久还在舞会见到他,可这会儿看到他的第一眼,竟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劫后余生的各种情绪仿佛突然找到出口,争先恐后地冒出来,眼泪如开了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