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时徐景裕就是看着她,也没应答。
他想要什么都可以直接拿,什么珍宝都有人双手奉上,“回礼”这样的字眼,根本不在徐景裕的认知范围内。
只是那时她天真,觉着徐景裕宠自己,她恃宠而骄,妄图改变一个没有七情的魔。
待徐景裕走后,江昭才艰难地移动,今日脚伤得有些严重,她忍痛爬到床边撑着床板坐起来,脚背处的淤青开始有些慢慢发乌色,并且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坐在床上出了会儿神,江昭最后还是咬咬牙下了床,忍着巨痛从后院出去,打算去前面取些敷药。
刚推开房门,木门的吱呀声伴随着一道少年的轻蔑的嗤笑一同传来。
江昭抬眸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一个身着红衣的少年蜷着一只腿,坐在树上,手里还拎着一把长枪。
长枪上的血迹未干,还在往下滴落。
落在雪地上,晕开血色。
江昭觉得这一幕极其刺眼,她站在门口,看向他,却格外冷静,抬手用自己手上的小刀别开他的长剑。
少年一脸鄙夷地打量她,尾音吊儿郎当地拖着:“你这样的凡人,就应该献祭在我的剑下,给我的剑添些新的血气——”
江昭虽为凡人,但也能察觉到对方身上的气息,看样子,也是魔界中人,不过他至少是幻化了凡体,不像徐景裕那般直接用真身现世。
她敛了敛眸,没有惊慌,而是说:“我与你们无冤无仇……”
“小爷我倒是想杀。”他随即又自觉收了这剑,血的痕迹依旧顺着刀柄落下,溅在他衣角也毫不在意,“可魔尊大人,不许我杀你。”
江昭不解:“魔尊?”
“方才你还跟魔尊大人说过话,怎么就忘了?金鱼都没你忘得快——”
江昭:“我不知那位公子身份,只知不是凡人。”
“现在知道了?好了!江朝是吧?”少年继续打量她,不情不愿地报上了名字,“小爷我名为夷牙,这是魔尊大人亲自赏的名儿。”
“敢问夷牙公子有何贵干?”江昭问询道,“我也不知何时惹恼了魔尊…魔尊大人想要之物,我已经交付给他,其他的还请公子明示。”
“呵,你以为小爷我想留在这里看管尔等此般低等凡人?!”夷牙声音闷了几分,确实不悦,“明示?你,别,管,你就乖乖被看着,一凡人还想如何?”
虽然不算问出了什么来,但江昭还是听到了他说“看管”二字,看来徐景裕连跟“江昭”有几分相似的人都不愿放过…
真的有那么恨她吗?
江昭垂眸不语,却已经开始盘算着,要怎么甩掉徐景裕这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现在她是个凡人,要对付魔族并不是一件轻易事。
她没说话,只是听到夷牙又补上了一句。
“这么弱的凡人,竟然要小爷亲自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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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没能甩掉夷牙,他似乎很听徐景裕的话,说要看管她,从此刻就开始寸步不离。
可她脚伤严重,耽误不得,必须去取药,而这夷牙,就连她去拿敷药的一路都跟着。
只是夷牙见她腿脚不便,也没有施与援手,只是抱着自己的长剑,冷漠地跟在她身后。
这幅事不关己的无情模样,倒是跟徐景裕有几分相像。
江昭过去的时候,恰好碰到江吟山来取药材,他见江昭一瘸一拐地艰难走来,赶紧放下手中之物快步跑来。
“朝朝!”江吟山声音急切,“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昭下意识地想要挡住他的身影,有些慌张,赶紧说:“方才不慎崴了脚,我来拿些外伤敷料,爹爹不必担心,快去忙吧。”
她现在甩不开夷牙,也对他没有了解,只知道这人现在紧跟着自己。
江昭倒是不怕自己出什么事,但她怕他们盯上她身边的人…
当初她选择重新回到这本书的时候,江昭还觉得自己只要不再轻信任何人、循规蹈矩按照主线走剧情,就可以完成任务回去见家人。
不过就是吃些苦,不过就是受些伤。
第一次穿书的时候她怕疼,所以才擅自改了剧情,现在她是不怕疼了,但却有了别的牵挂。
可江昭这个身形,也根本挡不住什么。
别说挡住夷牙的视线了,她连江吟山的视线都没挡住,江吟山刚关心完她的情况,就看到了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的一位陌生少年。
看起来是个很不好惹的纨绔子弟,稍微比江朝年长一些,个子还算高挑,乌发高高束起倒也算是清爽,只是衣衫上有些泥土和血渍尚未清洗。
边界两国近年来虽然较为和平,但江吟山是见过随城战乱四起之时的,眼前少年这幅模样,倒是让江吟山想起曾经见过的少年将士。
也是如他这般,沾染这泥土、血腥的气息,却又站得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