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让他去死。”
“嗯,算一个,还有呢?”
“变成要藏人的那人……”
这段话发生在什么时候?
玉小仙已经不记得了。
只是,当秦川看定她藏身的那人,又透过那人的眸子看入她的心底时,她想到了这段对话。
她那时想,在有些人眼里,她大概是无所遁形的。
第一次,她有了些许兴奋,在这个她藏起来别人找不到的游戏被她玩了很多很多年已经相当无趣之后。
然后,便是大笑。
她笑秦川,原来什么也不知道,连最简单的也不知道。
然而,笑声也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她忽然觉出一丝丝羡慕。
说不清道不明,但确确实实填充心里每一寸地方的羡慕。
“我们?”秦川咀嚼着这话的意思,并没有太过震惊,事实上,关于十相门的信息,最多的来自于沐云,但鉴于沐云目前的态度,秦川并不认为那些信息有多少可信度。
而且,在确认沐云身份之前,沐云亲自出手,一管针剂下去将她送入高级玩家名义上高端会所的监牢。
而后,她的通讯器收不到任何信息,完全处于屏蔽状态,直到借人间有味轮椅掮客的手入了高端会所再次得见沐云,双方各自为阵后,她通讯器的屏蔽才被再次解开。
整个过程里,到处散逸着某种熟悉。
同父母和严柏所做差不多的熟悉,像是某种保护,保护她远离真相,但其实,是将她一次次推出某种集体和圈子。
我们?
这么说,一直以来,秦川的直觉都没错,她属于这个游戏。
只不过有人,刻意将她推开。
不惜搭上性命,不惜为人拿捏,甚至,不惜隐姓埋名再不相认。
可,为什么呢?
日日夜夜,秦川被这个问题折磨。
人大抵是可以稀里糊涂过一辈子的,那样的一辈子也算得上顶顶地好。
可是,秦川不是这样的人,她没有办法稀里糊涂过一辈子,即使,明知道这样才是最好的。
“十相门到底是什么?”相同的问题,秦川问过无数次,对着不同的人,却仍旧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我们,又是什么意思?”
顶着吴琅模样的玉小仙歪头,感兴趣一般瞧着她:“其实,我很羡慕你。”
“为什么?”
“唔……”玉小仙摇头,“说不清,不过,总觉得你被很多人护着。”
“……”面对对方的简单直接,秦川竟然无言以对。
“不过,”玉小仙话头一转,“我也有人护着的,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你别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哦,如果他来了,你也是不如的。”
“嗯,”秦川诚恳,“人外有人,我自然是不如的。”
“他对我也很好,会把最好的蛊虫和最棒的蛊局留给我,不然,我也没这么厉害的!”
秦川微皱眉头:“……蛊?”
闻言,玉小仙背手回眸灿然一笑:“你想问的问题其实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很多人都知道,我自然也可以告诉你,不过……”
她微一停顿,审视的目光落到秦川身上,满怀期待地在等待。
她想等秦川接上后面的话,秦川自然明白。
可,秦川笑了,面对如此鬼灵精怪的丫头:“我哪里什么都猜得到。”
“哎呀~”玉小仙跺脚,但她显然忘了,她此时的模样仍是吴家二少,因此,这个动作做来,有种非常让人不忍直视的效果,“很简单嘛,如果你能猜出游戏里我消失的前后情形,我就告诉你。”
秦川莞尔,也坦诚:“猜总是好猜,只是有几个问题我也还没想明白。”
“你且先说说看,我能告诉你的,自然就告诉你了呀。”
“好。”秦川便笑了。
“你大抵根本不受麻药的控制,因此,你自然可以随时醒来,在游戏开始前的任何时候。”
“只是,一开始的你,或许也受到某种禁制,因此,你醒来看清形势的时间也不会太早。”
“你看到了手里的钥匙,看到了脚上的锁链镣铐,你当然忍不住想要试上一试,但你终究是有几分忌惮的。”
“所以,你拖着锁链想拿其他人试试,这很聪明。”
“只是,锁链很讨厌,刚好将你禁锢在够不着人的地方,你自然不开心,带着这一点点小脾气,你用属于自己的法子离开了脚镣,而后,因着这点小脾气的打扰,你大抵没多想就将钥匙捅|进了吴琅的锁。”
说到这里,秦川没忍住露出点笑,而玉小仙,抿着唇并不说话,显然猜中了。
“锁没打开,钥匙也拔不出来了,好在,吴琅手里同一个地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