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现身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第一个得知此信的周家闻风而动,派人暗中将姓李的小子抓回来。
京城内外热闹依旧,潜在水面下的暗潮汹涌掀起层层波澜,由以幕后策划者为重,活生生的气吐了血。
密切关注各方动向的徐威皱紧眉头神情肃然,“已经是第三波了,奔着李成去的。”
暗中派人处理掉,打扰到李成的清静,少不得怪罪到九皇子身上,到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没地申冤。
“不行,得同李成说一声,误会了麻烦可就大了。”徐威支会手下人盯着,他去李府走一趟。
习惯不走正门,徐威落到院子里,注意到门上的锁头,心下没来由的一沉。
推开一条不宽的门缝往里看去,东西整整齐齐的,上面罩着一层布,典型走前打扫过。
“离开了?不像是一时冲动。”徐威刹那间记起九皇子说过的话,“坏了!”
小院的主人离开了,去向不明。徐威找曾义去查。
不一会儿,曾义来报:“周家的人查到李成搭上商队的顺风车出京了,已经走了约莫两个时辰。”
需要禀明皇上,徐威转身之际被曾义叫住。
“可要派人去将人寻回?”
一无所知的曾义认为李成不识抬举,好好的京城小院住着,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说走就走不告而别,对得起徐公公的看重?
徐威思虑良久道:“不必追,派人将去追的人处理掉。”
“是。”曾义纵有疑虑,没敢过问太多,依令行事。
徐威入宫,脑子里全是李成的离开或许与九皇子书院一行有关。
心情甚佳的封帝乍一见到大伴僵硬的面容眉心一跳,“何事?”
眼中的惊慌之色难以掩盖,更加让人想入非非。
徐威照实了说,不是在怪九皇子,当时皇上做的主,他也在侧未曾阻止,不觉得哪里不妥,结局让人琢磨不透。
封帝沉吟片刻道:“不碍事,京中风起云涌不安全,许是早就有离京的打算,刚好赶到一块去了,真惹恼了以其人的心性,不可能一走了知,总会有所作为。”
希望如此,徐威更想让人留在京中,遇上棘手的事找上门去,兴许还能讨到解决之法。
人这一走回不回来两说,没别的事徐威躬身一礼退下,去处理跳出来的鱼。
前前后后死了两批人,周家算准了九皇子这个将死之人跳出来的原因,李成的存在可不是丢出去的跳梁小丑。
单单看重视程度可见一斑,周父派人去接触车马行,花重金通知商队买一条人命。
车行掌柜为难极了,虽然什么样的生意都做,这种事总不好拿到台面上讲,凭白坏了规矩。
“人是徐公公那边的,银子给再多也得有命花不是?”掌柜机智的抬出大红人,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事情不大,重在善后。
若非一本万利的买卖,为了眼前的一千两银子杀人,掌柜细算一笔账,不值。
“再添一千两如何?”哪有人真会把送到嘴边的银子往外推,谈不拢是嫌价钱太低。
掌柜摆了摆手打死不接这起子一看就会搞砸的生意,“商队重信誉,事情办成了万一哪天宣扬出来,谁还敢用商队?你这不是砸我招牌吗!”
生意可不是一锤子买卖,那么多人要养家糊口的。
“不行?”那人再问,五百两银票拍在了桌上。
掌柜心道,一个八岁的孩子的命值这么多?乖乖,世道变了还是他老了孤陋寡闻了?
能出得起二千五百两取人性命,找谁不行偏找到车行来了,掌柜再贪婪也不敢收要命的钱。
“消息我就不多嘴往外说了,你自去找别人,我这庙小无能为力。”掌柜还得在京城混下去,不趟这个浑水。
这话说得极为透亮,买凶之人略作思忖,找别人不是不行,说不定用不着这么多银子,他还能从中昧下一半。
拿走柜台上的银子,那人火急火燎的走了,压根不怕掌柜嘴碎传出风去,有胆子做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掌柜见人走后,马上到后院写了字条飞鸽传书,告诉商队管事一声莫要让人落了单,保人尽力即可别把商队搭进去。
不是掌柜跟人唱反调,而是他这一日之内送走了第五波买商队消息的人。开价最高的自然是刚刚离去的那一位,也不知背后是哪一家出手如此阔绰。
人若福大命大造化大侥幸没死,掌柜得了人情,日后遇上难事说不定跑去求求徐公公,看在李成的份上也能捡条命。
马车停下,车夫敲了敲车壁告诉里面的人一声:“要下去方便的赶紧。”
古代就这点不便,李成那小子还买了两个宽口的夜壶,蔚风不太想用,跳下车活动活动久坐的发胀的四肢,到路边光突突的林子里方便。
月光草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