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
“淳瑜只吩咐从人将萧擎苍的尸身先寻个地方埋了再行下葬,淳瑜并不知他的尸身如何成为了那般惨不忍睹的模样!”诸葛淳瑜抬眸,冲上首帝影瑟瑟摇首。
“淳瑜,于是你心存侥幸,以为能逃过此劫?”诸葛豊迟询问时哑然,跌坐于了御座处,一时身心俱疲。
“淳瑜没有,那萧擎苍竟青天白日于永乐宫不轨,他死有余辜,淳瑜并不怕死,淳瑜怕萦姬名节尽毁,怕滄岳朝受辱后还得饮气吞声,请父皇明鉴!”
诸葛淳瑜眸光坦荡道。
“够了!不管你怕是不怕,有理没理,那奉朝眼下已知悉此事,那萧氏断不会饶了你,朕真是后悔,当早早废了你,才不致你出了这般大乱,出去,都给朕出去!”
诸葛豊迟勃然大怒,屏退了众人,流月心思忧徨地随了太子退出了御书房。
“月……月儿,别怕……,一切有我,即使是死,淳瑜也不会把你送出去的!”诸葛淳瑜深敛浓眉,于僻静处捧住她的手道。
“此事因流月而起,流月的罪,流月自会承担,太子已是有子嗣的人,请您自重!流月对太子无心,自不会让太子为流月之事抵罪!”美人抽出玉手,裣衽施礼。
“月儿,你……,你真的喜欢父皇吗?”诸葛淳瑜犹疑地瞧去。
流月被问地一时语塞,眼中飘起了复杂及惊恐。
诸葛淳瑜瞧着那双美丽的乌瞳,于瞬息间目中绽出一线哀色,“看样是真的?父皇他老了,他不过是手掌玉玺而已,父皇有的,淳瑜也会有的,月儿,你要醒醒,否则你会后悔的!”诸葛淳瑜伤楚地转身而走。
流月黛眉微扬,太子的话嗡嗡入耳,让她仿若撞见鬼一般,脸孔上起了深深地惊骇。
是吗?是吗?
她叩问着自己。
不——
她是美人流月,是世间独自行走的女子,不会为任何男人失魂落魄,哪怕是落泪!
御书房内,端安王才递了奏请迁往行省,主理运河河务的折子,那奏折便被撕作了两半。
“混账,也不瞧瞧当下是什么形势,那奉朝就要打过来了!”今上面沉如水,说时一封国书又被掷于了眼前。
“奉……奉朝……”端安王慌忙拾起国书,细观后也由不得眸光震了三震。
“父皇,这奉朝亦是混账了得,一会子言这萧擎苍活着,一会子又言亡于了我朝,空口无凭,怎能任它胡言乱语?”
“那如何是奉朝胡言乱语,是真的,你大哥淳瑜已于朕面前悉数承认了个干脆,那老话说的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奉朝此番递了国书,怕就怕人家并非空口无凭!”诸葛豊迟雷霆震怒道。
“父皇,奉朝不过是借萧三太子之事,欲报昔日兵败之耻,此事纵然我朝理亏,可此事断不能认的,一旦认了便是两朝战火连年的局面!”诸葛合墒慎思道。
“此战未必能省得,那是杀子之仇,秦帝不会善罢甘休的!”诸葛豊迟捋髯忧道。
“自清平关一役,便知奉朝不会偃旗息鼓,与奉朝的战事本就在兵部每岁的预计之内,依儿臣之见,真若交兵,云定大将军可担此任,儿臣愿于将军麾下效命,前往边关,速决此事,只是此番若得胜回朝,还望父皇允了儿臣所请,儿臣折子上句句肺腑,且儿臣答应了公主,要带她去运河那方,瞧瞧滄岳山川锦绣!”
“莲歌断说不出此番声情并茂、殚精竭虑之词,合墒,你想避开眼下这场风雨,朕心中明白!”诸葛豊迟回眸,因无奈叹息了声。
“父皇,那运河河务也是朝国大计,不管是在京中还是京外,儿臣皆会尽仁臣之责,这风雨同舟的道理,儿臣明白,不过是各司其职而已,请父皇允请!”诸葛合墒微微一笑道。
“既知这风雨同舟的道理,那么朕若告诉你朕有意废储,不知你作何观感?”
“父皇,眼下奉朝咄咄逼人,寻得克敌之法才是头等大事,此际废储,会让秦帝以为我朝以废储之策息事宁人,反倒落了他国口实,此事万万不可!”诸葛合墒当下跪地求道。
“若一番废储能平息此事也倒好了,此事已起,断不会那般容易休止,或许边地将连年战祸,此事并非国运昌隆之象,此番朝国因淳瑜再添风雨,朕不能再这般瞻前顾后了,朕会废储,而此事朕也曾与太傅及几位爱卿私议过,你明白朕之心意,此事关系江山之后继,由不得你退避三舍!”诸葛豊迟看着四子合墒,那数年来心中深藏的焦虑因此番吐出,一下轻松了许多。
“父皇,大哥乃储君的不二人选,此一动,会朝中震动,民心不稳的,儿臣请父皇三思!”诸葛合墒一拧眉,本是欲请旨而走,却落了个此番情势,令他心急火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