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洛都眸生千恨,脸孔上飘起了腾腾杀气。
“轰隆隆——”
山谷中传来巨大的声响,连脚下的大地也震动了起来。
两边人马面面相觑,皆厉兵秣马,严阵以待,因望见那山谷中骤然纷乱的火光,洛都凝神,心中漫起不祥。
“去,命大萨满作法助我族人破了这妖女的邪术!”洛都于身畔的侍女传话。
“洛都,还是莫要麻烦了,那并非是什么邪术,不过是一些圆滚滚的石头,如你穆迟部的弯刀一般,这石头也可为战事之用,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便是教人要善于借助外力,只是这力道要恰到好处,不然这玉会碎的!”说时,少女自脖上取过一枚玉色明润的美玉,指了指道。
“我部族勇士御马如风,驾驭这圆滚滚的石头自不在话下,如滄岳朝的杂耍一般,雕虫小技耳!而这玉的确会碎的,我忽兰会让你这妖女马上看到的!”
彩袖飞扬,洛都眼见那大勇士的美玉已佩于了这亡国帝姬的身上,眼中妒意燃起,执刀朝那少女劈去。
“忽兰公主还是三思为妙,莫要伤了两朝和气!”
眼见这洛都要大开杀戒,吴海壮当即自马上跃下,手执佩刀左右一扫,当中一击,锋刃相接,一刹寒芒耀目。
“闪开!”洛都怒斥一声,却听耳际箭音迫来,吴海壮一惊,当下猝然分开,洛都来不得细思,只身姿一侧,手执弯刀顷刻将那箭羽一一斩落。
甫站定,只见东面卷过一线萧风,半壁原野已在一片火光包围之中。
此乃阿史那王土,不该有滄岳朝的朝军出没?
洛都瞧着远处人马攒动,心存疑窦,望向啜剌察贺,他亦吃惊不小,只面容沉肃地传命列兵,很快谷口处也现出一片火光,足有五千人马。
“前方来者何人?”察贺端坐马背,扬声问道。
“察贺将军还是袖手旁观为好,此乃我阿史那家事,望将军莫要插手!”一浑厚女音自中飘出。
察贺一楞,再看那飞雪中,一身穿雪绒胡裙的明丽女子已打马纵入阵中,只听她朗声笑道:“忽兰,好久不见,阿姐不知你还长了此等本事,竟没羞没臊抢起别人的男人来了!”
自听到来者声音,洛都已脸色骤变,这九亩果然是狡诈非常,想那古赞鲁大妃恐怕也已听到了风声,洛都不由地心中一凛!
“絜珠,比起你与外族的野男人私奔,杀我族人,我忽兰还差得远!”洛都鄙夷地看过,多日不见,这已被逐出王族的女人,竟又厚颜无耻地现身了!
“哼,沙楚尔生于穆迟部,长于穆迟部,他勇猛无匹,与我那王兄赛叶迦是生死相交的好兄弟,父汗不过是于悲痛中听信了你母亲倬沫丹的谗言,将王兄之死怪罪于沙楚尔的头上,你们母女二人处心积虑,诬蔑我与沙楚尔杀了族人,此中野心昭然若揭,我絜珠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身雪绒的女子骑马奔来,跃马挡在了莲歌身前,颔首道:“此处有我,速速离开!”
莲歌施礼道谢,当下掷出一支旗令,返身上了车驾。
“絜珠勾结外族,诛杀我族人,足见其心中未有我父汗半分,眼下她又与这妖女联手,坏我朝国大计,穆迟部的勇士们,给我速速杀了她二人!”
眼见滄岳朝大军如一线风雪,倾然往回退去,洛都心急火燎地命道。
“忽兰,且看你可有杀了阿姐我的本事?!”
马背上的女子跃下,双瞳深深,挥刃便与洛都打作了一处,胡勇纷纷杀作一处,山谷中顷刻杀声震天。
西面的草坡上,威立着一队人马,中首一男一女,已立于风雪中蹙眉瞧了好久。
“大汗,古赞鲁求你,赛叶迦死时,絜珠她哭的多伤心啊,他们二人是亲兄妹啊,我的絜珠……,她禀性善良,她是大汗的女儿,赛叶迦在天上一定不愿看到他的妹妹遭受屈辱的……”
马背上的女人望向身畔威武的男人,哀伤地求道。
“古赞鲁,你是个好女人,我知失去赛叶迦你比谁都难过,他是我阿史那哆逻此生最尊贵的荣耀,你的眼泪便是赛叶迦的眼泪,他是个孝顺的孩子!”男人遥望天际,叹息道。
“大汗?”女人攥住男人的手,心中悲苦,落下泪来。
“古赞鲁,天神未能赐予我一支诛杀絜珠的王箭,和你一样,我不想看到她死在这儿!去吧,去劝絜珠回到那卑贱的奴隶沙楚尔的身边,浡鄃沁长大的絜珠已死,告诉她永生永世都不能踏上这块生她养她的土地!”
阿史那哆逻瞧着那远处手足杀伐的场面,一时心灰意冷,那亡国公主书信中说的不错,这一天过早的来到了!
塞外飞雪,寒风彻骨,洛都的心亦冷到了极点,今夜她尝尽了羞辱,此时已杀红了眼!
她的身手并不逊于古赞鲁大妃的宝贝女儿,她,阿史那忽兰一直是父汗的骄傲!
眼见那絜珠被砾石绊倒,洛都眼中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