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一贯纪律严明,今日要么于本将面前捡起来吃了,要么打今日起便去睡那马棚喂马!”
“爷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
小兵二话没说,取步便朝马厩行去,兵士们面面相觑,一旁兵勇自地上拾起一块獐子肉美滋滋地于口中咀嚼着道:“怕是被那狐妖摄了魂,这娘哥儿中了邪!”
福印闻讯赶至马厩,殿下密行出营,于前方打探,不成想此处又生了乱子,眼见莲歌被马倌呼来喝去,忙去于人周应了几句。
其后他帮着搬了马料,莲歌本生气,想这福公公连日行军也辛苦的紧,只拉了福印于草垛子后面说话。
“今日你也见了,那洛都可曾露出一丝母妃大病的焦心模样?”莲歌心头郁郁道。
“奴才瞧着自是不像,那洛都自幼随着大妃,她母妃到底是一小妻,母女二人也不甚融洽,也未必真会上心!”小太监嘀咕道。
“那到底是她的生母,福印,那胡狼正盯着你家主子流口水呢!且说好,此行既舍命出来了,便什么时候都要于你家主子面前长了心眼,那方发生了何事,皆要于本殿面前细禀!”莲歌命了句。
“不是奴才不长这心眼,摊上这军务,自是周密处置,奴才心有余而力不足!”福印犯难地摊了摊手。
“怕你复又被你家爷收了,故提点你几句,于本殿面前,一颗忠心便已足矣!”
莲歌觑他一眼,福印轻一笑,正欲离开,却见霜冷月下,有两人猫腰晃过,眉头一攒,与莲歌忙闪身退于了草垛子后。
“这马厩中的马匹,可清点了数目?”
人声脚步愈见清晰,其中一人环顾那绑于桩上的马匹问道。
“骁骑营的精马,共三百余骑,已将此讯告于了北边!”另一人道。
福印与莲歌皆听出那为首一人是乌术拔,执目打量,那另一位却未见过,观其衣着打扮,却是一胡人,只听乌术拔又道:“明日大军开拔,晚时可至曲矻谷口,待今夜那军头巡视完,记得将那药投于马槽内,明日这大军踏上那片川谷时,我阿史那族人便会迎驸马回浡鄃沁!”
眼见那乌术拔亲查了马骑,与那人一道离去,草垛子后面的二人皆面色骤变,幽幽擦亮了眼。
“福印,且派专人暗中去查洛都于军中赏赐的野味,以防出了大乱!”
莲歌吩咐,小太监立即意会,飞也似地去了。
沿路寻那马倌,眼见他正与卒子们忙乎着钉那马掌子,此处人手不足,那贼人防不胜防。
莲歌眼眸一暗,连忙跑了出去,正撞上来巡马厩的吴海壮。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一扈从叱责了句。
“我……”
“不知罗爷可是想通了?”校官打量着那匆匆跑来的娘哥儿,才几个时辰的功夫,那衣衫上已挂了不少草粒子,瞧起来十分落魄,不由地揣度着问。
“这喂马的活计……,爷……爷没做过……,再说这马料爷也搬不动……,此处人手太少了!”莲歌甩了甩自己单薄打晃的胳膊腿儿,苦脸道。
“本将且问你,就你这熊样还能作何?”吴海壮扫视着他,叉了叉腰,又斜了斜眼。
“爷……,爷做不了这活计,想随了诸位将官行军打仗!”小兵拍了拍校官的高头大马,一本正经道。
呼啦啦,此话一出,一众兵卒全乐了。
“你这娘哥儿,连战马还跳不上呢,还打仗?”吴海壮冷睨了小兵一眼,那脸又黑了一扇。
“若能呢?”小兵眨了眨眼,朝吴海壮扬了扬眉。
“能?哈哈哈——”下方的讥笑声更盛了,似替将官回应了他一般。
“爷并未玩笑,若爷能骑了这马走一圈,这罚便解了,且吴校官今夜要于马厩巡防侍马!”莲歌细忖,而后又将那马儿打量了一番道。
“本校官的马烈,娘哥儿,不如先骑骑旁边的那匹小马驹子试试?”校官递了一冷眼,捧腹笑道。
“那洛都能骑上高头大马,纵马如飞,爷也能骑得!”小兵眼眸亮炽,偏头抿了抿唇。
“骁骑营一烧饭的兵勇也能纵马如飞,与女人家比,好没出息!这明日一早尚要行军,万一你摔下马来,倒又拖了大伙的后腿!”
校官脸际飘怒,频频摇首,眼见那小兵激愤地瞪大了眸子,锐如冰雪的视线,瞧起来十分骇人,思及那兵勇说这小兵中了邪,吴海壮忽觉其言可信。
本准备打发了他,哪知那小兵潭眸一眯,也未请允,若小旋风似地奔过,若皮猴般瞬间坐上了马背。
“喔——”
四周兵卒齐刷刷地看向那娘哥儿,又齐刷刷地望向校官。
吴海壮面沉如水,瞧着她的架势,是骑过马的,心存疑虑,将那马缰递过,朝小兵冷冰冰地颔了颔首。
莲歌傲睨地接过,一踹马肚,于诸人面前当即打马走了一遭。
“吴校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