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您当回府才是!”我劝他一句。
“老……老臣……罪该万死!”他一时受困局中,满脸尽是悔色。
“相爷,您可是担心莲歌会仰仗轩辕一族的身份,于令嫒难堪,甚至会迁怒于岳氏?”他既然来,我便问他一句真言。
“微臣不敢!”老丞相拱手施礼。
“相爷,滄岳朝于轩辕氏恩重如山,丞相大人乃圣上倚重的内大臣,那赌坊之事,在相爷眼底,本殿当谢相爷从中疏通,倾力相助!莲歌若迁怒岳氏,岂不是不知好歹?至于令嫒与四皇子之事,本殿倒该致歉才是,若本殿真要发难,无需本殿出面,仅凭我母后一句话,莲歌便可无忧!只是事情并非如此,不是么?”我欠身相谢。
“老臣……,老臣汗颜!可老夫也有几句真心话,为人父母,自是瞩望儿女成龙成凤,老夫位列百官之首,也是清高几许,可老夫却从未想过将小女嫁于皇廷,福贵荣显,私下里老夫也观过数十载人世,仍觉这平实度日方有真味,对真儿也是最好!”老者缓声道。
“相爷,眼下凤旨已下,此事莲歌无能为力,相爷当知我之局面,有关令嫒诸事,本殿无法多说半字,此际只能置身事外!”我道出我的难处。
“老臣并不知娘娘下了凤旨,此中事态更加棘手,娘娘当问问圣上及老臣的意思才是!”老丞相忧心忡忡,于殿中踱起了步子。
此际,皇后娘娘那道凤旨,怕是武皇陛下那里也知道了!
我瞧瞧天色,与岳相对视一眼。
“这君君臣臣,相爷的难处,莲歌明白,本殿可向相爷交心,内宫表面风平浪静,暗处也是波澜常兴,相爷思虑自在情理之中。于菀真小姐,莲歌不会刁难,行幽诡之事!如今令嫒在皇后身边,相爷当知娘娘凤德高婉,于宛真小姐也是好的!至于圣上处,莲歌当下修一书笺,与岳家小姐结为姐妹,化去圣上心中的芥蒂,如此这般相爷可会安心许多?”
“公主,您若如此,真儿便无法回头,老夫为人父母,真儿的事尚需细细思量一番!”
岳相爷无法一时作答,拱手相谢。
“相爷,娘娘凤旨已下,武皇陛下处,本殿也不知是何种情形?据皇贵妃娘娘言那奉国太子想求亲三公主,若圣上未有此心,必会挑选公卿之女!”我道出另一隐忧。
岳相自忖,负手沉思,已觉出几番深寒彻骨。
“老夫整日奔走省中,竟把此事忽略了!”
他话音未落,我只听珠帘响动,一线晶莹闪动,有一柄檀扇,斜斜挑起了那一帘铮铮翠绿。
“不知殿内,可是岳相大人在此?”这声音飘入耳廓,我便知他是为岳家小姐而来。
岳相双眸乍现光芒,此时来的这位,当是可以商量之人!
相爷在此,我自不便与他置气,只端出了邬敕国帝姬的鸾仪,上首而坐。
“正是老夫,殿下快请!”岳相心中焦急,款步相迎。
殿外一声舒朗的笑声,挑帘而入的男子,气韵洒脱,笑若春风。
二人见过,彼此寒暄数句,他已直入正题:“相爷,不巧您的话适才我已听到了,既然公主盛情难却,不如您老就依公主的意思,让真儿入了宫!”
“殿下,此事老夫以为当妥善行事!”岳相有些迟疑。
“公主一向处事稳妥,她句句在理,您没听到吗?如今也是自家人,相爷且莫说这两家话?公主既想的周全,您只需顺势而为便可!”
他自来便眉目带笑,我却听出他暗语藏讥。
情势迫人,由不得人,我也从这本是无波的日子中醒转,只淡淡吩咐了宫娥入内看茶!
“不必了,濋章殿中还有要事,我待一刻便走!听说相爷在此,特来拜见!”
“既是这般,相爷恐怕也有家事与殿下相商,本殿还要去拜见皇贵妃娘娘,就先行一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当下起身欲走。
“皇贵妃娘娘去了凤藻宫,此际未归!公主已与真儿拜了姐妹,合墒以为,这说话也不必避着公主,不然反而辜负了公主一番好意!”他徐徐然唤住我,十分贴心道。
“是啊,老夫也请公主留步,此中诸事还需公主殿下参详!”老相爷一旁赔笑道。
“相爷,皇后娘娘执掌后宫,那旨自是改不得的,而这君臣之道,便是恭敬不如从命!”我当下为他道明利害,那也是我当遵从的。
“相爷,真儿那方已接了旨,适才我方从她那处来!”诸葛合墒道出一事。
“本欲去真儿那边,说几句话,看来,终是晚了!”老相爷一叹。
“公主她也想与真儿早早做姐妹,不知老相爷还有何疑虑?”四皇子微微一笑。
“老夫现下确无更好的法子。老夫就听公主一劝,宛真暂且这般,还望各位担待!”岳相爷沉吟数度,做了决定。
“相爷,不是暂且,殿下已言明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