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竟烧成这般?
眼见他抽搐了起来,这下可着实吓坏了榻边的莲歌,“殿下冷吗?这汗若出不透,必是好不了的!”
急急扯过了锦被,莲歌将他当下捂了个严实。
诸葛合墒被捂的浑身大汗淋漓,蹙眉暗骂了自己一声蠢,灵机一动间,侧身又喊起了热。
“这病恐是反复了,不然怎会又冷又热的?那日遇雨之人回营皆喝了姜汤暖身,唯独殿下只顾与我算账,想必受了风寒!”莲歌将那被子拽紧道。
哼!你也知道!
诸葛合墒唇齿微动,咕哝着含糊不清的话,莲歌听不清,凑了脑袋去听,却见那人忽的睁眼,双眸寒光乍泄,直勾勾地瞪着自己。
莲歌大骇,颤声唤了声“喂”,那音却失了准,冷汗都冒了出来。
少年侧首,眸珠圆瞪,十分狰狞,后倏地一闭,又似睡了过去。
一来二去,莲歌的心差点蹦了出来,疾疾徐徐,连忙抚了抚胸口,怕这番动静,引来外殿中的内侍,屏息半晌,瞧了瞧外方的动静,坐在榻边喘气三番,开始后悔今夜仓促行事。
正欲起身,原路回宫,谁知那人又圆睁了双眸,整个人也坐了起来,那两截长臂径直向自己伸来。
“啊——”莲歌惊恐,花颜凌乱地跌坐在了榻畔,复度缓神,那人双臂已垂在了自己身后,脑袋竟通地一声挂在了自己肩上,好似中邪一般。
“喂……,你……”莲歌探了下少年的鼻息,后又推了推他。
“打了戒尺后……,不得记仇……,事后当如常一般……,君子一诺……”诸葛合墒呓语着提醒她道。
“唔——,本殿自是如此,如常一般过活,只可惜,倒是殿下您先坏了规矩!”莲歌想着自己被拒入门庭,不禁噘嘴嘀咕。
诸葛合墒心口一闷,心想书中说的不错,这女子真如那小人一般,难养难教,明明未守诺,却要倒打一耙!
“病中……,病中未见人来……”少年气结,再度提点道。
“岳家小姐吗?据说常来,是殿下病中不知而已,待好了定知冤枉了岳家小姐!”少女见他满脸汗湿,执袖为他擦了擦汗。
诸葛合墒闻言,心中一漾,微睁了双眸,垮下唇角,目光灼灼地偏头看她。
莲歌楞了半晌,见那人眼波跳动,分明是醒了,近处好生观着他的神色,举手起誓道:
“菀真……小姐……来过……,莲歌可以作证……,太子妃也知道的……”
“你来也未来,凭什么为菀真作证?”诸葛合墒当下睨她一眼。
“莲歌听皇贵妃娘娘提及,太子妃、姜尚郡主和岳家小姐皆于病中探视过殿下,殿下……,殿下您适才是……是做了噩梦,还是身体十分不适呢?”少女见他醒了,担忧地问道。
自幼便噩梦连连呢!
少年心中惨叫,也无心提那往日旧事。只跳下床榻,挑了一盏宫灯挂于了榻前,拉过她的双手细细瞧了一番,后抬起眼帘,认真问道:“不知公主殿下为何未来?可是气合墒那日打了你?”
莲歌本已忘了,见他提及旧事,双眸一闪一闪的,当下伸出双掌满不在乎扁唇道:“这区区一百戒尺,莲歌还受的起,两日便好了!”
“是吗?”
那少年剑眉一挑,眼中精魄闪动,手下用了三成力道,当即与她击了一掌。
少女嘴角一抽,当下缩回手掌,痛的恨甩了半晌,双眸微眯恼道:“被打后,说不气,那是假话,可既然是莲歌自己择的,自不会后悔,后来便又不气了!”
“悔也是自己讨来的,气也是自己寻来的!你几日未来,我便知道,这诺你守不了!”
男子盘膝坐于榻中,近处骂道。
“哼!谁似殿下一般小肚鸡肠,若非皇后娘娘忌讳宫中阴煞之说,怕您这洪福齐天的四皇子因莲歌短命,莲歌才不会整日里如囚犯一般被你滄岳国软禁于殿中,说来我邬敕国比这里好一千倍!”
莲歌想起前后诸事,眼中幽愤渐起。
“软禁?此话从何而来?”少年神色一震,当下问道。
“当然是从贵朝皇后娘娘那里,自四皇子大病当日,此事宫中人尽皆知!”莲歌黑脸。
“我父皇……”诸葛合墒闻言,大吃一惊,看向莲歌,一时语塞。
“殿下想呢?殿下备受疼爱,大病之中,诸人一番苦心,莲歌自当体谅,除了被禁足于殿中,安身立命,还能作何?”莲歌气鼓鼓道。
“故你未来,不是气我那日打你?”少年心生怜悯,心思一转,眸中倏地又漾起了笑意。
“即若没有娘娘之命,莲歌也不会来,今日莲歌来是要告诉殿下,自此莲歌再也不想受这无妄之灾,也不想与您多说半字!即若殿下认为莲歌是那小人,也随您心意!”莲歌冷颜。
“既知我父皇他们是一番苦心,这气能不能消了?”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