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没入水中,渐起水花片片。
那鱼一惊,轻跃出水,一下蹦到了青石之上,噼里啪啦地翻跳了起来。
近处的渔者,直勾勾地瞧着那只自行上岸的鱼,起身错愕地瞧着这种当头鸿运,望着莲歌一时语结。
“鱼儿鱼儿,你如此深明大义,我如何能让大叔逮了你回去下酒?”
少女拎起那只鲤鱼,说了一通让渔者更加不解的话语,随手将那鱼放回了河中。
“这游鱼跳岸,算不得数!”老者摇首,怕她认真,一旁立下规矩。
“大叔,莲歌明白!”
少女颔首,抿唇看了河水半晌。
“娃娃,快快捕鱼,莫要做那守株待兔的蠢事!”渔者执竿训道。
少女见他催自己,只好将手置入近前一处浅水处,静待时机,只见浮萍轻摇、水面涟漪浮动,鱼儿一条条汇聚过来。
少女思及旧事,喜不自胜,渔者吃惊,深吸了口气,瞧瞧自己这边,水中除了卵石水草,悄无动静,一时骑虎难下。
莲歌捞出一条鲤鱼放下,又捞起一条再放下……,山谷中立时响起了悦耳的笑声。
渔翁眼花缭乱地瞧着,胸廓起伏,后干脆扔下了鱼竿,步到近前,观瞧着那些愚蠢的鱼儿,一次次自投罗网的神奇景致。
这少女?
老者目光深深打量,丝毫瞧不出她有何天赋异禀之处?负手而立,一时无计可施道:
“看来今日天公作美,你这女娃,能享这游鱼之乐,也算是你的福分!”
“大叔,即享了这游鱼之乐,这鱼我便不钓了,莲歌甘拜下风!”
少女赶那鱼儿离去,眼眸扬起,偏头歉意道。
“吾二人有约在先,难道你以为我是那翻脸不认帐的小人不成?此次比试,你胜,我负!”
男子瞧瞧天色,说时已自行收了鱼竿。
“大叔,这鱼本在山水中悠悠自得,因莲歌一诺,却要失了性命,自不是我之本意。您认诺,我便也要认诺,此玉梳拿于市集之上,可买到上好的鲜鱼,算莲歌愿赌服输!”
“怎知垂钓之人钓鱼就只为了下酒?”
渔者摇首,将鱼篓放入了马鞍处的布袋中。
“大叔若不是为了下酒,便是有游历山川之兴?”
“未有!”
“那就是您有什么烦心之事?”
“本未有,现下有了!”那渔者冷声,麻利地解了马缰,牵马而过。
莲歌尴尬的笑笑,想这老人家若晨起而来,恐已垂钓了多时,如今一鱼未得,心里恐怕十分失落。
今日自己于人添了麻烦,又要人家长路送回马场,心中过意不去,不由道:
“大叔,这赶路不在一时,天色已晚,不如吾等先祭祭这五脏庙!”
“本可以烤鱼,你既要放生,老夫便依了你。只是此际天暗,即若是猎些野味,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寻到的!”
老翁遗憾,见她一双马靴沾了不少泥巴,想必赶路辛苦,此时饥肠辘辘,当即犯起了难。
“大叔,您平日恐常食山野肉味,大抵也腻了,今日就吃顿素如何?”
男人听她这么说,算来自己连日已吃了不少獐狍野味,是有些腻,只是这吃素?瞅瞅四处,不知有何素可食,一时好生丧气。
“今日有清雨落此,笋芽初生,想必烤些竹笋也是好的!”
头戴蓑笠的老者,不知这竹笋是何物,平日里也鲜少吃,只随了那少女去了旁处的竹林。
“大叔,挖这棵!”
本是她的活计,自己倒满手泥巴,如下人般听她差遣?
老者不悦,但见那少女还算勤快,转而已将那挖出的竹笋拿去河水之中洗净,后以竹箬包了,架起了土灶。
渔者当即打了火石,又将自带的酒微微洒了一些于那火苗之上,火势拔了拔,那竹架上的竹笋已滋滋烤了起来。
“大叔,您家中可有一贤惠的夫人?”
莲歌忙碌时,那少女瞧着他躲了老远的模样,寻话问道。
“未有,可有什么说法?”
“适才采那竹笋,大叔说您是京郊人士,这竹笋乃家常菜品,大叔竟不识其模样,想必未曾下过厨?”
“这下厨本是女人家做的事,堂堂男子何须知道的那般清楚?”
男子居高临下道。
“是哦!”莲歌暗自嘀咕,竟忘了,这是古代,男人不下厨的。
“你这娃娃,平日里经常帮你母亲下厨么?”渔者斜睨着她道。
“偶尔,只是洗洗青菜而已,莲歌尚不会做菜!”
“你这……,你这娃娃!即不会做菜,何以要烤这竹笋待客?”
男子当即拂袖起身,看着那竹架上让他还满心期待的素食,心中一时七上八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