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有闪电亮起,暗沉的天空被破开。
倒春寒时节,空气潮湿得似乎下一秒就要落下雨来。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司机老陈已经候在车旁,看待蒋忱和夏安,连忙把车门打开:“蒋总,夏小姐。”
蒋忱往旁边让了下,示意夏安先上车。
夏安坐进车内,蒋忱在她身旁落座,老陈把门关上,回到驾驶座。
车内空间很大,紧闭的门窗隔绝了外面潮湿的空气,与城市的喧嚣。
舒缓的轻音乐驱散了夏安心底因天气和刚才的饭局带来烦躁,她原本绷紧的脊背慢慢放松了下来。
“蒋总,回临江别院吗?”老陈在前面出声询问。
“嗯。”蒋忱微微松了下领带,目光轻瞥了坐在旁边的夏安一眼,“毕竟学生有门禁。”
夏安:“……”
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绷紧了起来。
老陈不懂他的言外之意,应了一声。
夏安方才被蒋忱抓了个正着,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好在当时蒋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她活动都结束了吗,想必是听到了赵盈劝她去唱歌的话。
本以为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她。
夏安在心底感叹,难怪古代的人说伴君如伴虎,现代人在大佬身边讨生活也不容易啊,毕竟寄人篱下,该低的头还是要低。
“对不起。”她轻声道歉,“我当时胡说的,你别介意。”
“我又没有生气。”蒋忱不甚在意,微微靠着椅背,单手揉了揉眉心。
连续出差了半个月,他其实今天刚返回S市,看在自家老爷子和潘老爷子的交情上才来赴了这一局,根本没有把潘铭那个草包放在眼里。
夏安关注他的举动,看他神色疲倦,放轻了声音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
蒋忱闻言,揉眉心的动作微顿,想到刚才潘铭想拿夏安讨好他的举动,偏头看向夏安。
夏安今天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不施粉黛的脸,却有种青山远黛,近水含烟的美,令人挪不开视线。
最主要的是,当她一双明澈似水的眸子在专注看着你的时候,那种秋水含情的意味,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掠夺、禁锢,以及……占有。
这样的夏安,拿风月场上的人跟她比,实在是太过不自量力。
他神情淡然,夏然却在眼底间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之色,她来不及揣摩是因何而起,下一秒蒋忱就挪开了视线。
“嗯。”蒋忱应了一声,姿态放松地靠着椅背,微闭上眼睛。
夏安看他闭目养神,伸手把车内的灯光调到适合休憩的亮度,驾驶座的老陈也随之将音乐声音调小。
回到临江别院,蒋忱和夏安上了楼,一梯一户的设计,电梯直达顶楼。
蒋忱在S市有几个住处,除了蒋家老宅,他留宿最多的就是临江别院这边,衣食住行所需要的东西也一应俱全。
进了屋里,夏安体贴地去帮他脱西装外套、摘手表。
这些事情她做过无数遍,动作娴熟、轻柔,仿佛吃饭喝水一样顺手。
送领带时,夏安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蒋忱的喉结,后者因为她的触碰,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有人说,喉结是男人最性感的部位之一。
夏安也是认同的。
她忍不住去伸手想去摸一摸,刚碰到就被蒋忱抓住手腕,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抬头。”
夏安顺从地仰头,撞进一双深邃沉静的眼眸里,随后双手攀上他的脖颈。
温热的气息交融,在缠绵的夜色里,颇有种小别胜新婚的甜蜜。
但夏安知道那只是荷尔蒙发散的错觉。
夏安思绪发散,想起自己第一次在这个房子看到蒋忱的场景。
当时她第一次帮蒋忱解领带,哆嗦着手,差点没把领带扯成死结,试了几次不成功之后,她既紧张又害怕,带着哭腔一遍遍跟蒋忱说“对不起”。
蒋忱哂笑一声,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一旁,没有和她计较:“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小姑娘。”
“我不是小姑娘。”她解释的语气急切又固执,“我虚岁已经十九了。”
“喔,那挺好的。”蒋忱手扯开领带,敷衍了两句便越过她往外走,似乎要离开的样子,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低头看向拉住自己衣服的手。
少女的手指白又细,抓着他的衬衫过于大力,直接把下摆从西裤里扯了出来。
“对不起。”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过于无礼,夏安脱口而出又是一句道歉,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几分,但仍旧固执地抓着他的衣服。
蒋忱此时也不急着走,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说说,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