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了,咱们要不要和他们解释清楚?毕竟你……你是快要娶妻的人了,我又是个寡妇……这么说也不太好……”
是的,她一直没有忘记,这个月的十五,是霍羲桀和孟兰因举行大婚的日子,算起来也没有几天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总觉得霍羲桀此刻的神色很奇怪,是那种她看不懂的奇怪,好像是她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样……她细细回想自己刚才的话,觉得自己也没说错什么。还没等昤安反省出自己的错误,霍羲桀已经淡淡开口:“我只跟他们说我们是上山游玩的外乡人,偶遇山贼劫道才流落在此。不是我说我们是夫妻的,他们看见我们两个,自己就那么以为了,我觉得这样有利于我们隐藏身份,便也没有否认。”
他看向昤安,声音低哑:“深山老林,孤男寡女,我们两个的穿着又不像寻常人家的普通男女。我身上还有伤,你又昏迷不醒,何伯何婶的心里未必没有疑虑,只有让他们以为我们是夫妻,才能圆好前后的的因果。”
昤安只觉得头脑发胀,竟鬼使神差地道:“那也不一定非要是夫妻啊……你……你可以说我们是兄妹的,反正他们也不能逼着我们滴血验亲不是?”
霍羲桀:“.…..”
昤安看看着霍羲桀面无表情的脸,想想又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秦青既给你发了信号灯,说明长安那边的事情已经料理好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你又走了这么些日子……应该也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吧,更何况你这个月十五还要娶孟家小姐,冬月十五是礼部算出来的大吉日,据说是最宜婚嫁的好日子……帝后大婚是国事,万万不能耽误了……”
霍羲桀心里杂乱,脸色慢慢冷下来,竟脱口而出道:“卫昤安,你很喜欢吃喜糖吗?不然怎么这么盼着我和孟兰因成婚?”
昤安一愣,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满腹疑窦地看着他。霍羲桀也觉得自己方才委实是失言了,只诧异自己怎么能说出这么不着边际的话来,他满头黑线,只草草道:“何婶说你的身子还虚得很,还是等你养好了再回去吧,否则回去了也是招人闲话。”
霍羲桀都这么说了,昤安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低低道:“好。”
屋内又安静了下来,直到何婶再次敲门进入。何婶是个很爽朗健谈的中年女人,见卫昤安和霍羲桀一言不发地居于室内,居然哈哈笑道:“哈哈哈哈,小年轻就是不一样,夫妻见了面也不说话,就这么眉目传情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真是甜蜜得紧。”
昤安发现,何婶不仅健谈,还委实很有想象力……她分明是在看霍羲桀身后的窗户,怎么就成了眉目传情了?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干笑两声道:“何婶,您说笑了。”
何婶只是笑:“我想着姑娘你才刚醒,又三天没吃东西,此刻一定是饿了,我在外头烧了些饭菜,你快出来将就着吃些罢。我这儿还有几套年轻时穿过的衣裙,大概合你的身,我这就给你拿过来,你穿上好出来吃饭的。”她又转过去对霍羲桀道,“季萧,你快过来帮我挑挑,看看你夫人穿哪一件好看。”
霍羲桀一愣,又看看昤安,随即跟着何婶出了门去。何婶将霍羲桀领到东边的屋子里,麻利地拿出了好几套衣物来,只是笑道:“这些衣服都是二十多年前的样式了,老是老了些,可颜色还是可以的,你看看哪套更合你夫人?哈哈,你夫人那样的模样和身段,只怕穿什么都好看罢。”
霍羲桀看着何婶拿出来的衣服,目光霎时间就落到了一件红色的冬式襦裙上,这裙子通身绛红,只有些花边为饰,倒是极其普通的一件衣裳,只是那红色却让他不由得想到了第一次见昤安时的情景,她那天好像就是穿着这样的一身红,站在承宪殿内遥遥望向自己。
他失神片刻,随后拿起那套红色的襦裙道:“就这个吧,她穿红色好看,多谢您了。”
霍羲桀的眼光很不错,那套红色的襦裙委实是很衬昤安的肤色。当昤安穿戴好衣物推门而出的时候,仿佛满院子的阳光都集中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风微微带起她的衣角,让她整个人愈发妩媚动人起来,虽置身于最简单不过的农家小院之中,却仍不掩她的风华万千,宛若谪仙临世。
霍羲桀站在离昤安十五步开外的地方静静看着她,不觉就呆在了当地。他身后,何婶和何伯一同看着他,早已经了然地轻笑了出来,何伯两三步走到霍羲桀身边,不觉道:“季萧啊,看你下棋时那不苟言笑的架势,我只以为你是个再严正不过的人,却原来啊,你也有这样失了魂儿的时候。”
霍羲桀整个人愣住:“我……我有吗?”
何婶笑着凑过来,同样轻笑道;“可不是?你看你家夫人的眼神啊,可真像是一个刚动情的小伙子。”
动情?霍羲桀心里蓦然炸开,以前那些迷雾一样的繁杂情绪似乎终于找到了答案。
原来自己竟然对卫昤安动了情,原来自己竟不知不觉地喜欢上了她……
可这怎么可能呢?他自小便失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