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错了也是有的,不过就是皇后一时生气发落了一个嫔妃,能有多大的事儿呢?咱们且顾好咱们的就是。”
司徒启正欲再说什么,却见外面一个人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跪地禀报道:“禀大人,安德乌将军在未央宫里出事了!”
司徒启颇为震怒,一时惊得起了身:“安德乌?他怎么了?”
那人只是颤颤巍巍地不敢说话,半晌才道:“大人还是亲自那游云殿看看罢,这……奴才不敢说,实在不敢说。”
安德乌是司徒启在御林军中最重要的心腹之一,多年来也算尽心,是颇堪大用之人,是万万不能出岔子的。司徒启一时心急,兼之心里气愤,也顾不得再细究,便风一样地往未央宫内赶了过去。
刚到游云殿门口,就听到里面熙熙攘攘乱做了一团,一时是女人的哭嚎,一时是宫人们扑通跪地的声音,一时是内监们纷纷议论的尖细嗓音,一时又是铁甲兵器攒动之声,混乱不堪,至似进了闹市一般。司徒启内心隐隐不安,刚刚准备往殿内走,却见到了同在门口准备进门的昤安,她一身妃色的丝绦宫装,面如红缨动如劲风,满脸都是怒色。
见司徒启在那里,昤安倒是也不意外,走上去冷冷道:“大人来的正好,本宫正想去问问大人,大人这是提拔的什么忠诚良将,竟干出这样没脸面没王法的事情来!”
司徒启颇为不解,见昤安震怒至此,也不敢贸然顶撞:“娘娘息怒,老臣也是才得知消息,安德乌究竟犯了什么事?竟让娘娘如此震怒?”
卫昤安连连冷笑,哼道:“醉酒闹事,对陛下的妃妾欲行不轨,这还不算什么事么?”
司徒启只觉得眼前的天都翻了过来,下意识道:“绝无可能,安德乌是我一手提拔上来的,绝不可能做出如此败坏人伦之事。”
昤安笑得幽微:“哦?是么?大人若是不信,和本宫进去一看便知,何必在此与本宫废话?”
司徒启自知此事严重,便急不可耐地同昤安进了游云殿的内室。魏寒漪不受宠,室内一应布置皆规规矩矩,甚至有几分寒酸和破败,就连那香炉里的檀香也是去年的陈香了,游丝儿一样地绕在昏暗的室内。再往里走,看见眼前的景象,绕是司徒启见惯风雨也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昤安更是满面惊慌震怒,连话都说不出一句。
此刻魏美人魏寒漪正披头散发跪在地上,一身青色的衣衫软绵绵地搭在身上,露出胸前月白色的海棠抹胸,胸口那莹白的肌肤已然泄露了春光几许。她趴在地上纵声哭嚎着,哭声一阵响亮过一声,任凭身边的宫女怎样安慰拉扯也不肯从地上站起。离她三步远的地方,是一把寒光凛凛的银剪子,还有被打翻在地的胭脂盒和铜质水盆等器物。
而另一边,是被几个侍卫牢牢控制住的安德乌,只见他两眼迷离鬓发散乱且衣襟松散,嘴里被塞了厚厚的布条,可绕是这样,他的喉咙里仍有兽一样的声音阵阵发出,煞是可怖。
此刻殿中的人见了昤安和司徒启,一个个更是如受惊的兔子一样,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唯唯诺诺跪在地上,一个个噤若寒蝉,唯有魏寒漪的哭声和安德乌呜咽依旧响亮。
魏寒漪见了昤安,一时更是悲愤,几步爬到昤安的脚下,边叩头边道:“求皇后娘娘赐臣妾一死,臣妾受此大辱,只求速死!求娘娘成全!”说罢,眼睛里滴下成串的泪来,又一下下地扣头不止。
司徒启在旁边看着,心知大事不好,只满心想着如何保全安德乌,他冷眼看着魏寒漪,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话:“你哭哭啼啼地干什么?事情还没说清楚,这样要死要活地做给谁看?”
昤安唤人给寒漪披上一件衣服,而后对司徒启冷冷道:“这里是未央宫,大人还是放尊重点好,哪怕你不把魏寒漪放在眼里,那也不把我这个皇后娘娘放在眼里么?魏美人好歹也是司徒大人你献给陛下的,如今骤然受辱,司徒大人不说明察秋毫,反而这样莽撞起来,这又是什么道理?”
司徒启不想与昤安多费口舌,只指着寒漪身后的宫女森森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不快从实说来?要有半个字不实的,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