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釉层薄而匀,清澈碧绿,实乃上上佳器。
“你倒是挑得不错。”
“多谢陛下夸奖,这都是奴才应当做的。”
“喜欢吗?”
涂禾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恭恭敬敬弯着腰举着瓷器的郭守堂,“喜欢。”
“那就留下吧。”
陈川走了近来,李观棋便遣退了郭守堂,“怎么了?”
“中书省侍郎边全义大人求见。”
“知道了,朕这就过去。”
“陛下,臣也去。”涂禾知道边全义来肯定是为了她的事情,她女子的身份被揭露,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样简简单单翻篇,多的是人想借机生事。
“你就不要去了,好好看你将来住的地方,有哪里不满意的就说出来。”
李观棋离开了珠镜殿,涂禾看着这里,其实她没什么不满意的,李观棋什么都想到了,甚至比她想得更多。
花翎瞧涂禾敛着眸子,大咧咧地说道:“陛下一定能保护好娘娘的,娘娘不要忧心。”
花英在一旁附和道:“是啊,陛下一定都能处理好的。”
涂禾的兴致依然不高。
花翎转了转眼睛,兴冲冲道:“娘娘,司衣司那边应该有人过来要为娘娘量身,我们回去吧。”
“好。”
李观棋来到了宣政殿,坐于高位之上,看着底下的边全义。
边全义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陛下,涂禾本是女子,虽才能绝伦,却一直隐瞒身份,其心难料,陛下还要封她为昭仪,甚至还要封为中书舍人,万万不行啊。”
中书舍人是个什么官职,虽然官阶不是很高,但做的事情却是极为重要的,从起草诏书到政务处理,职权涉及到的机密太多了。中书舍人虽官品不是很大,却是一个人人企慕的官职,因为这个官职掌制诰,草拟诏旨制敕及玺书册命,离皇帝很近。
李观棋黑着脸,“朕传话传得不清楚吗?朕一直都知道她是女儿身,是朕强行把她留在身边的。”
“那陛下为何要这么做?”边全义显然是不相信李观棋的一番说辞。
“出身不好,出此下策。”李观棋的态度开始冷了下来。
“既说起了出身,陛下可曾查过涂禾到底是什么人?”
“此言何意?”李观棋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定在边全义的身上。
果不其然,边全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陛下请过目。”
陈川将那张纸接了过来,递到了李观棋的手,李观棋看了起来,这张纸的边缘并不平整歪七扭八的,像是从哪里撕下来的,李观棋一行一行看着,当看到一个叫做罗子纪的名字时,顿住了,因为下面写着,后改名【涂禾】。
罗子纪,后改名涂禾,曾为国子监学子,后任大理寺卿一职。
旁边还标注着【可用之人】四个小字。
“这是什么?”
“陛下可还记得‘南州官窑’一案。”
李观棋紧紧捏着那一页纸,手太用力,纸已经有碎开的倾向,他已经猜到这是什么了,这是当初找到的金银册里丢失的那一页。
南州官窑一案最开始就是由四处闲游的李观棋偶然发现的,后来回了京都,发现和当时轰动一时的边境城墙倒塌一事密切相关,他全程参与了此事,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南州官窑,所以当他听到卢雪儿在对他说涂禾曾经讲过的那些事情时,他的心里比谁都震撼和痛心,因为他曾经在甄各庄那里蛰伏了好几个月,他也亲眼见过那里的女人和孩子活成了什么样子。
那些人操控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控制他们,限制他们,把一个个人变成工具,他曾经亲眼看见过七八岁的小女孩,画着浓重的妆容,梳着不符合年纪的发髻,穿着暴露,故作妩媚的样子。
“记得。”他嗓音低沉,已是在压着火气。
“涂禾也是其中的一员,她这样的人,怎能睡陛下之卧榻,怎能担得起中书舍人一职!”
“她什么样的人?”李观棋冷声反问道。
李观棋头后仰了一些,微昂着下巴,眼神里满是审视和威胁,边全义被他这目光吓到了。
“她、、、她虽是秀才,可是她出身于那样的村子里,谁知道她是不是还在做着什么......”
“做着什么?”李观棋身子前倾了一些,影子也跟着压了下来,沉重地让边全义透不过气。
“谁知道她以前是不是为了博取陛下的信任!大明女子本就可以为官,在她之前也有女子入仕途,她博学多才有何可遮遮掩掩的,况且她明知道这些事情之前从未揭发过,桩桩件件不都说明此女自定是怀揣异心,陛下一定要慎重!”边全义跪在地上视死如归地说道。
“朕若是没记错,涂禾既是昭仪又是中书舍人,虽诏书和敕命还没下来,但‘此女子’是个什么称呼?”李观棋的嗓音淡淡的,像是一句简单地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