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就是涂禾和李观棋的修罗场,卢雪儿和华容的狂欢时间。
在她们两个有意地安排下,涂禾和李观棋挨着坐在了一起。
两个人拘谨地像是不认识一样,身子都往另一个方向微微偏着,看得卢雪儿直着急,手指捏得都痛了,她不停对着李观棋使眼色,李观棋选择直接无视。
嘿!这是闹哪出!看来只能我!护禾使者!主动出击!
她指着金黄的一盘炸团子,道:“陛下,这个炸团子软糯香甜,很好吃,你夹给涂禾尝尝。”
华容正夹菜的手一抖,快要笑死了,这么直接吗!
李观棋满眼都是问号,每一个问号都在质问“为什么”。
“雪儿我够得到的。”涂禾作势就要自己夹,结果被华容一把按住。
华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这披帛不方便,怕是要掉到碗里,弄脏了就不好了。”
“对对对,而且这盘子离你有些远。”卢雪儿奋力圆自己谎言的样子很狼狈,她胳膊肘杵了一下李观棋,眼睛都瞪成斗鸡眼了。
一旁伺候的四花都快笑抽过去了。
场面一度僵住了,李观棋只好妥协,他夹起一个炸团子飞快放在了涂禾的盘子里,像是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似的,要多快就有多快。
卢雪儿给了李观棋一个眼神,真是没用啊,陛下。
李观棋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个微笑,管好你自己!
涂禾吃着那个炸团子,酥脆香甜,是她喜欢的味道,她转移话题道:“雪儿想好什么时候回家看看了吗?”
她怕一会儿又要让她夹点什么给李观棋,她怕是要羞死。
卢雪儿也塞了一口炸团子,“再等等吧,再玩几天。”
现在正是关键时机,她不能走,得等这两个人成了再走!
“对了,陛下昨晚是住在哪里了?我看您也没住紫宸殿里。”
这话一出,涂禾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脊柱挺得笔直,如临大敌,怎么就没别的能聊了吗?非得这样?
想起昨晚李观棋将她抱在床上,她的耳朵不争气地又红了。
卢雪儿早就将涂禾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这昨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她刚想大胆一点!
“在偏殿。”李观棋适时开口,阻挡了卢雪儿施法。
这很难不认为是故意的!这陛下有点子意思嗷,你说让他表现温柔体贴吧,他支支吾吾不情不愿,现在她想八卦一下,他又开始温柔体贴了!
卢雪儿败兴地耷拉下了头,喝了一口粥,又道:“珠镜殿是不是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好啊?”
李观棋拳头捏得梆紧,卢雪儿到底在干嘛!她以前话也这么多吗!
华容心里都快笑死了,但又不能表现出什么,憋得贼难受。
李观棋压住火气,“嗯,许久没住过人了,需要好好打扫修缮一下。”
“陛下要臣住珠镜殿吗?”涂禾忽然插嘴道。
“嗯,那里清净。”
卢雪儿终于又有了表现的机会!
“涂禾,你怎么还称臣啊?不是该称臣妾吗?”
涂禾当场石化,她就不该多嘴说一句话,引起卢雪儿的注意,她是真的叫不出口啊!
她飞快想应该说些什么。
“涂禾也是中书舍人,称臣也没什么不对的。”李观棋及时解围。
“可是……”卢雪儿不死心。
“没有可是,吃饭。”李观棋笑眯眯地看着她,眼睛里都是杀气。
卢雪儿赶紧低下了头,扒拉了两口饭。
“那陛下就一直住在偏殿吗?”
李观棋真的想揍她了!
“怎么了?”他语气不善。
“要不让涂禾住我那里去吧,我们还能说说话。”
“她就住这里便好,你要是觉得闷,多过来走动便好,晚些时候朕叫陈川将奏折都搬到蓬莱殿去。”
双喜递了信儿进来,陈川来到李观棋身边,轻声道:“陛下,丞相和解初程求见。”
李观棋早料到他们回来,“叫他们去宣政殿等着吧。”
涂禾也都听到了,“臣、、也去”
那个“妾”字她还是说不出口。
卢雪儿真是恨铁不成钢,无比嫌弃涂禾,这两个人真是卧龙凤雏啊!
李观棋眉间有一丝忧虑,“不知道老师他们反应如何?你还是别去了。”
涂禾轻轻摇了摇头,“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的,何况初程还来了。”
李观棋妥协道:“走吧。”
早膳也用得差不多了,等到涂禾和李观棋走后,卢雪儿也告别了华容,朝着琴嫣殿走去,她这时注意到长月皱着眉头跟在后面。
卢雪儿问道:“你这突然是怎么了丧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