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姨母和司阍:“……”
司阍捂着眼睛,心道,天啊,这种场面是他有生之年能够看到的吗!天啊啊啊啊……
姨母以手掩唇,淡淡地咳嗽了一声。
相拥的两个人适才难解难分地分了开来。
赵乐俪吐了吐舌,缩在了谢圭璋的身后,谢圭璋与她十指相扣,且唤了一声:“姨母。”
“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别喊我姨母。”慈敏道。
那司阍见状,简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寻常人见到帝王都要下跪,但慈家就是吃定了豹子胆,这当家主母可没有将新帝放在眼中。
赵乐俪嘟了嘟嘴唇,小跑过去,很轻很轻地揪了揪慈敏的袖裾,道:“姨母……”
根本耐不住对方撒娇,慈敏终于妥了协,说:“称帝至今,虽有丰功伟绩,但始终未曾给你一个名分,此事合理吗?”
谢圭璋道:“皇后的位置并非阿俪所愿,是以,我以一年为约期,一年过后,将王位让渡给我扶植的新帝,迩后,我来姑苏娶阿俪。”
简简单单一番话,却是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这一年之期,慈敏并不知道,她震骇地转眸凝睇赵乐俪,道:“他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赵乐俪低低垂落眼睑,道:“自然是真的,我只想跟姨父习学医理与岐黄之术,救济天下苍生,当皇后拘束太多,一生缚于深宫闱苑之中,难以施展拳脚,是以,我决计去来姑苏城救死扶伤,做些惠民之事。”
这厢,也听谢圭璋说:“一年之期还有五个月就结束,但我实在是想念她了,遂是来姑苏城看她了。”
近旁跟随的,就只有一位内臣。
这位内臣公公颇为慈蔼,替帝王带了不少赏赐过来。
不过,有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那位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姨母对谢圭璋的表现还算满意,吩咐下人褪下,给俩小儿女一些相处的时间。
赵乐俪带着谢圭璋去了自己的闺房。
跟赵乐俪认识了好长的一段日子,谢圭璋几乎没主动造谒过慈府,更没有见过她的闺房。
这是颇为隐秘的地方,今番就让谢圭璋一人进来了。
这氛围就截然不同了。
赵乐俪其实也有些腼腆,除了姨母,几乎没有人进过她的闺房,谢圭璋是第一个。
谢圭璋看到女郎做了很多诗,逐一捻起来看。
赵乐俪道:“要不要对对子?就一酬一和的那种?”
谢圭璋沉默了一番,抬起眸深深望着她:“真要对对子?”
赵乐俪:“你怕啦?”
帝王感觉自己智商好像被一只柔软的手拿捏了一下,他捋了捋袖裾,道:“怎会。”
过了一刻钟后。
满怀期待的赵乐俪看着对方所作的几首酬答诗,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她明白自己错了,当初就不应该让谢圭璋作诗的。
“生气了?”男子从背后缓缓搂住了她。
赵乐俪:“嗯。”
“那阿俪怎么才能不生气?”
“你亲我一下。“
搁放在以往,赵乐俪是断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
但今朝,她将自己的真实诉求,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
光影幽暗,彼此的面容近在咫尺,吐息逐渐变得温热,如丝线缠绵在一起。
谢圭璋眸色沉黯如水,垂着眸,一错不错地看着赵乐俪,不一会儿,俯下了身。
赵乐俪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眸。
结果,一直没有等到那一阵温热的触感。
她感觉有些奇怪,遂是睁开眼眸,发现撞上了谢圭璋那一双噙笑的容颜。
他居然在骗她?
赵乐俪感到匪夷所思。
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当下甩开他的手,走了。
谢圭璋哪里会让她走,当下将她搂回来了。
赵乐俪撇过首,不去看他:“你做什么?”
谢圭璋道:“生气了。”
赵乐俪道:“我没有。”
谢圭璋抿唇笑了笑,当下捧起她的面容,俯首吻了下去。
帝王的力道透着一股子强势,甚至还带了一些狠,赵乐俪反抗不了,起初一直捻起小拳头捶打他,但无济于事,她这种反抗看在他眸底就变成了一种迎合。
谢圭璋大掌楼主了赵乐俪的腰肢,将她摁在怀里。
长案上的烛火正在飘来晃去,气氛逐渐温热了起来。
窗外的雪,又开始下大了。
谢圭璋干脆利落地将赵乐俪打横抱起,朝着床榻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