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成鲜红色,面色惨白,没有了白天的活力。
李榆拿了钟锦的药箱走过来,头也不抬的说:“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包扎一下。”
“不用劳烦王爷了,这种小事,我能干好。”钟锦弱弱的说。
“那我帮你烧壶热水吧。”李榆明白钟锦拒绝的原因。
“多谢王爷了。”
李榆走后,钟锦脱下衣服,左肩被利剑所伤,伤口还挺深。上了药,自己包扎还是费一些力气的,左肩伤的严重,抬不起来,一只手根本没法包扎。差不多一刻钟,才勉强包扎好。
“钟太医,热水已经烧好了,我放门外了。”李榆朝屋里喊。
“好的,王爷回去休息吧,别耽误了明天的事。”钟锦有气无力的说。
李榆没说什么就回去了。
次日一早,李榆就带着南倾去了难民棚,钟锦昨天被刺杀绝不是偶然,很可能是她在难民棚知道了什么,只不过她自己还没发现,贼人想杀人灭口。而且居然去府衙行刺,说明钟锦的发现让他们感觉到了威胁。
他本想叫钟锦一起来,走到门前,转念一想昨晚她受了伤,睡得又晚,还是留她在府衙好好休息吧。
范岳看见李榆走过来,放下手中的药碗,向李榆恭敬行礼:“拜见王爷。”李榆微笑点头说:“不必多礼,这里染上瘟疫的民众如何了?”
“回禀王爷,钟大夫治病有方,妙手回春,现在被感染的人都集中隔离了,已经切断感染源,不出半月就能彻底消灭瘟疫。”范岳跟随李榆在难民棚转悠。
“告诉这里的人,让他们多加防护,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李榆语重心长的对范岳说:“天灾面前,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才能有一线生机。”
“这是什么?”李榆走到药台前拿起一块铁问道。这里是钟锦临时搭建的台子,可以切割熬制泽泻汤的药草,不然药草太大,药壶装不下。
“这是钟大夫上山采药时捡到的,我把他磨了磨,用来切割药草,十分锋利。”范岳解释道。
“好的,你先去忙吧,保护好自己。”李榆再三嘱咐。
回来的路上,李榆边走边思考,这不是普通的铁,是锻造兵器的玄铁。青州盛产玄铁,在山上捡到玄铁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块铁显然不是刚挖出来的原铁,而是一块经过打磨的半成品。
或许钟锦遭人暗杀就是这个原因呢,黑衣人的幕后主使以为钟锦发现了他们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杀人灭口。可是为什么范岳没事,他也接触了那块铁,难民棚的所有人都见到过,不都好好的?那应该与捡到玄铁的位置有关系了。
李榆的心跳的厉害,加快脚步回府衙,他得问清楚。青州这个地方从没出过乱子,看似平静的背后隐藏了这么多秘密,绝不是一朝一夕的成果。他有些感谢梁博顺,炸开的可不仅是曲河的缺口……
“钟太医,钟太医,你醒了吗?”李榆拍着钟锦房间的门,大声叫喊。现在已经是晌午了,钟锦应该醒了的。
李榆有些心慌,直接踹门进去。只见钟锦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李榆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太烫了。
“南倾,南倾。”李榆出门喊:“快去叫大夫,钟锦发高烧。”南倾迅速去街上请了大夫,李榆坐在钟锦的床边,用凉水打湿帕子放在她额头上给她降温。
街上的郭大夫过来问诊,把脉后脸色大变说:“钟太医感染瘟疫了。”
“什么?”李榆不敢相信,钟锦性格大大咧咧,但是治病救人从不马虎。就算连续多日待在难民棚,但是做好防护,不会染上瘟疫的。
“王爷快蒙住口鼻,小心感染啊。”郭大夫提醒他,他不敢在这里多待了,万一染上瘟疫,一家老小谁来养活。
李榆遣走了郭大夫,又命令南倾去难民棚找范岳熬制汤药。他则守在钟锦身边,一遍一遍的换帕子。
此刻钟锦烧的已经糊涂了,明明盖了两层被子,还一直喊冷。不得已,李榆把自己的被子拿过来给她盖上。
南倾拿药过来了,但是钟锦迟迟没有清醒,也喝不下。喝不下就强灌,南倾坐在床头把钟锦扶起来,李榆一只手端着药碗,一只手把钟锦的嘴掰开,慢慢灌了大半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