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时间倏然而逝,在商子然的调理下,前来求医的富商之女王蔓馨的身体已然好转,再无需服药。
这一日,她又如往常一般做了下午用的点心送到商子然房间。只见她上身穿玉色柳条纹锦衣,搭配着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外面套件深藕色羽缎披风,面如秋月,体似柔柳,挎着篮子袅娜而入。
商子然手持医书,实则早已看不进去,直到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眼睛一亮,将书随意地放在案头,转动轮椅往门前迎去。
看见他的动作,王蔓馨快走几步,柔声道:“商公子不必如此客气。”
商子然那清澈的眼眸在浓密的睫毛下闪现出温柔欢乐的神情,“每日劳烦王小姐下厨,真是辛苦了。”
王蔓馨将篮中装着到点心取出,微笑道:“不过是做点小吃食,哪里就辛苦了,公子不必客气。我见公子日日钻研医术,才是真的劳神。”
她摆好小碟和筷子,语含期待地说:“今日做的乃是我家乡的小吃,请公子尝尝可还合口味。”
商子然用筷子夹起微黄色小饼放入口中咬了一口,表皮酥脆,馅料是用梅菜混合了半肥半瘦的猪肉,吃起来鲜香可口。
优雅地吃完一整个梅菜酥饼,商子然赞许地说:“王小姐真是心灵手巧,在下这段时间可谓大饱口福了。”
王蔓馨掩袖而笑,剪瞳似水,迷住了谪仙公子。
用过小食,王蔓馨推起轮椅去往鹿溪山庄后面的药田。前些天她提出想跟着商子然学习识别药材,他欣然同意,因此几乎每天下午两人都在一处认药。他们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起劲儿,王蔓馨对各类药材已经越来越熟稔了。
山中天气多变,商子然正在细细讲解两种相似药草的区别,原本清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厚重的乌云堆积得如铅铁一般,顷刻间雨滴便砸了下来。
眼见天色变黑,王蔓馨立刻收起采摘下的草药,准备推着商子然赶紧回山庄。可不等他们走出多远,那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整个山路变得一片朦胧不清。
马上就要入冬,虽然穿了披风,但冰冷的雨水瞬间便打湿了衣服,顺着后颈钻进贴身小衣,让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商子然坐在轮椅上不便行动,急道:“椅背的暗兜里有蓑衣,你快披上。”
王蔓馨赶紧翻开暗兜,却发现里面只有一件蓑衣。她将其取出,不假思索地往商子然身上套去,却被他抬手阻止了。
商子然轻轻握住她的手腕,说:“我没事的,这件蓑衣你来穿!”
“那怎么行,”王蔓馨颦眉拒绝,“这么大的雨,公子会受凉的!”
商子然的身体一直不好,万一因此染病,她的心里如何能够好过。
“听话,”商子然别扭地转过身体,使劲将蓑衣往她的身上披,“你是我的病人,就该听从医嘱。难道你想让我之前的努力白费不成?”
“可是……”王蔓馨还是不愿将唯一的一件蓑衣用在自己身上,但看到他坚持的眼神和因不方便而有些笨拙的动作,咬了咬唇,快速系好蓑衣的带子,推起轮椅快步在雨中前行。
还好这轮椅是请能工巧匠特制定做,即便是在山路上也不费力。
走出不远,雨幕中跑过来一个身影,正是来接他们的王晏。
见到王晏手里举着一把伞,王蔓馨二话不说拿了过来,放在商子然手中,然后急迫地对王晏说:“哥哥来得正好,赶紧送公子回去!”
王晏深深看了她一眼,漆黑的眼眸里闪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但最终没有多言,接过轮椅推着跑了起来。
两个人一路快跑,推着商子然回到鹿溪山庄。
哑仆已在门前等候,见公子回来立刻接过轮椅,神色焦虑。
商子然苍白的脸上露出笑容,说:“申伯不用担心,泡了药浴便是……”
一句话还未说完,他突然虚弱地闭目,倒在椅子上人事不知。
哑仆大惊失色,对着王蔓馨咿呀比划,神色焦急。
这些日子经常见面,她对哑仆简单的表达能猜个七七八八,忙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阿合过来。”
哑仆见她明白自己是要她去找药童,不再啰嗦,推起轮椅快步离开。
王蔓馨则赶紧去制药房喊人。因长时间晒、磨、蒸各种药物,制药房里弥漫着各种草药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几个药童正在低头做事,他们中最为年长的少年便是阿合。
“阿合,”王蔓馨一看到他便叫道,“商公子淋雨晕倒了,申伯让你赶紧过去!”
“什么!”少年闻言大惊失色,凶巴巴地说,“我就知道,公子跟你在一起就没好事儿!”
“我……”王蔓馨刚想反驳,可想到商子然的的确确是因为把蓑衣让给自己才淋雨的,懊恼地低下了头。
阿合指挥人快速取了十几种药材,急急忙忙地走了,想来是去准备刚才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