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瞿希芓的桎梏,无咎大口喘着粗气,终于暂时缓和了一下。待他气息平顺,瞿希芓才开口问道:“如何施为?需要我做什么?”
无咎从怀中取出阳珠,说:“施主应当认得此物,它与你体内的另一枚骊珠本是自成阴阳的一对,所以相生相克。但抛开这些不提,这骊珠本身就是夺天地造化之重宝,可活死人、肉白骨。以萧施主如今的情况,只有将这阳珠置于其体内,再将其身体置于阳气充足之地九九八十一天,如此才可使其重生。只是切记,自此以后你二人需醒同室、睡同裘,断不可分离,否则你二人就会引来天灾。离一日,则旱一日又涝一日,离一月,则旱一月又涝一月。由此导致的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则皆算作你二人因果,由天道一一清算。轻者天打雷劈,重者灰飞烟灭。还望施主三思而后行。”
他们栖身的空地并不大,无咎说的话瞿希芓能听见,袁家人也能听见。无咎刚说完,瞿希芓还没开口,袁二爷就先高喊道:“大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女身为厉鬼,断不能将如此珍宝交付于她。我们只有齐心协力将其拿下,才可保众人安……”
哪知,危字还没出口,袁二爷就被瞿希芓反手一方血手帕糊住了口鼻,不仅说不了话,连呼吸都跟不上趟了。袁顺在一旁着急上火,可一群人几乎手脚并用,也没能把那方手帕拿下来。还是无咎好言相劝,才救下袁二爷一条命来。
瞿希芓冷冷地说道:“姓袁的,我不想再听见你发出一丁点声音,听清楚了吗?”袁二爷还想耍些老爷威风,怎奈何形势比人强,张了张嘴,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瞿希芓冷哼一声,然后神情复杂地看向无咎。无咎所说的方法相当于将萧无生制成了另一个自己。如此以来,萧无生确实可以复生,可他们也将永生永世一起生活。说实在的,她对此其实没有多少把握,毕竟人心思变,日子久了,万一两看两相厌呢?那永世的时间岂不是变成了惩罚?
思及此,瞿希芓问道:“将来,若有一日他反悔了,可有补救的办法?”
“有。”无咎说道:“将来,若你二人厌倦了彼此相对的生活,只要剖出其中一人体内的骊珠由另一人服下,则一人魂飞魄散,另一人生老病死,安享晚年,死后进入六道轮回。”
瞿希芓这才安心笑了,自言自语道:“如此甚好,你且与我过些时日,待将来你我深情不再,我定放你自由。”她说着,伸手理了理萧无生的仪容,随后拽过一具尸体,撕下他身上的棉布为无咎稍作包扎,并嘱咐无咎看好萧无生,才站起身看向袁家一行人。
瞿希芓还没有任何动作,就听无咎突然说道:“施主,还望手下留情啊。”
瞿希芓头都不回,只是轻声地说:“大和尚,你如何保证这群人出去以后会守口如瓶?九九八十一天,我赌不起。”
袁家老二顿时意识到瞿希芓这是要灭口了,于是不慌不忙地说道:“瞿希芓,以我袁家的地位,你以为你今日动了我还能跑得了吗?何况还有偌大一个萧家摆在那里。今天如果我不能安然无恙从这里出去,不日萧家就会为我陪葬,到时候不知道你千辛万苦救回来的萧郎还会不会和你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哦,那你想要怎样?”瞿希芓状似无意地问道。
袁家老二以为说动了瞿希芓,得意地笑笑说:“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夫妇二人为我袁家效力,我袁家定会满足你夫妇二人所愿,保你二人衣食无忧、永世太平、荣华富贵。”
袁家老二还在满心欢喜地等着瞿希芓感激涕零地答应自己,哪知等来的却是突如其来刺向身体各个要害的黑色尖刺。和他一起惨叫的,还有袁家随行的所有人。
看着一息尚存的袁家老二,瞿希芓一点一点踩碎了他仅存的那只手,说:“只要你们死了,我和无生自可以永世太平、衣食无忧、荣华富贵,就不劳二爷忧心了。”
为了杜绝任何意外的发生,瞿希芓看着袁家一行人咽了气,又感应了整个墓葬,确定没有一个多余的活人,才带着无咎和萧无生的尸体,离开了阳陵,在阿华等人的保护下,连夜赶往上海。
阿华到了西安就给萧无言发了报,所以一行人刚过上海的界碑,萧无言就已经带着人等在了路边。几人行动迅速地转移了萧无生的尸体,然后兵分两路分别开往了上海市区和郊区。
萧无言坐在阿华的副驾,盯着打头那辆拉着萧无生尸体的车,面无表情地问道:“无生带着你们那么多人,怎么还会丢了性命?”
“是袁家的人,先生答应与瞿小姐一起,和他们单独下墓,条件就是放我们一条活路。对不起大少爷,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先生。”
“哎,”萧无言闭目长叹,说:“不怪你们,无生决定的事,任谁都改变不了。只是你信上说瞿小姐有办法让无生回来,这是怎么回事?死人如何复生?”
阿华摇摇头,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似乎是与袁家人同去的那位大师的主意,以瞿小姐的手段,能让他活着出来,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