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盛夫妇住下后,萧无生等不及,就敲响了柳家夫妇的门,问道:“不好意思,我寻妻心切,能否请教一下二位当日发生的事?”
柳玉滢请了萧无生进门,叹了一口气,说:“那天小媛让我进屋,什么都别看、什么都别听,所以我也只是隐约听到了一点。好像是袁家要小媛做什么事,百般相逼让她投奔袁家。小媛大概是不想连累你,所以她不许袁家的人来上海,只让他们在京中等。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萧无生摇头轻叹,低声道:“她这个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要自己扛。怎么就不能多相信我一点,多依赖我一点呢?”
柳玉滢长叹一声,应声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当初金沙县知事以我家相公相挟时,她就是如此,单枪匹马去了金沙。前日里袁家人拿我们一家老小要挟她,她还是让我们进了房,自己一个人对付那些坏人。”
“原来是这样。”萧无生心里想着,嘴上却道:“都过去了,你们只管放心在这里住下,等我去京里接了她回来,你再好好说说她。”
袁家不止在京中,在全国都是大鳄,要对付袁家,须得精心谋划、从长计议。而且,萧无生想再查查袁家找丛媛究竟是为了什么。
萧无生想知道,丛媛也想知道。
丛媛在袁府待了五天,袁二爷也没再找过他。丛媛向袁顺、袁安都打听过,却没人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紧接着,袁家上下突然充斥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连下人们平日里走路也是匆匆忙忙,跑来跑去。丛媛甚至暗地里在府里逛了一圈,却发现袁二爷竟然不在府上。
丛媛探到无咎房中,问道:“大师可知道,近来袁家是出了什么事?”
无咎摇摇头,说:“无人告知。不过,贫僧近日有感,略算了一卦,应是东部偏北方向有战事发生。”
“战事?”丛媛皱眉,长叹一声道:“也不知是哪几方面发生了争斗。哎,战祸连年、民不聊生,掌权者得了天下,可百姓却失了所有。”
哪知第二天袁二爷就回了府,召见了丛媛。
“丛姑娘在府上这几日,一切可安好?”袁二爷笑容可掬地问道。
丛媛回道:“多谢二爷关照,这几日丛媛舒心的很,坦白说,我舒心地都有些愧不敢当了。”
袁二爷哈哈大笑道:“丛姑娘不要多虑,这是为了让姑娘好好休息,毕竟我还有重用姑娘的时候。”
丛媛轻笑一声,说:“现在是否就是时候了呢?”
袁二爷一愣,顿时笑得更加开怀了,点头称是,说:“姑娘的观察力确实敏锐啊。没错,现在国家有难,袁某确实有要事需要姑娘的大力相助。”
袁老二略加思索,又道:“日前,日军在山东境内投掷了炸弹,兄长恐不日开战,军费不足,想请姑娘协助,至关中腹地寻汉帝墓,取出至宝,以为军费。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丛媛诧异地瞪圆了双眼,盯着袁老二,说:“你让我去帮你袁家寻宝?”她自出生起就知道那帮东瀛人居心叵测,作恶多端,甚至因为他们,自太祖时起就逐渐施行了海禁。没想到如今那帮倭贼都敢在家门口扔炸弹了,袁家竟然还想要寻宝?
丛媛直言不讳地说:“我以为当日二爷所说称帝之后予我以将军之名,指的是上阵杀敌的将军,没想到,二爷所说的竟是仿效前人设的摸金将军。丛媛虽是一介女流,但比起寻宝盗墓,倒是更愿意多杀几个倭贼,以慰我百姓在天之灵。”
“这……”袁二爷面露难色,说:“容我与兄长商议后,明日再与姑娘详谈。”
回到房间,却见无咎紧随其后,丛媛问道:“不知大师可是有话要说?”
无咎说:“没想到施主一腔热血,只是今日之言,恐怕惹得袁家人不快,施主多加小心。”
丛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大师,恕我直言,目前对我最具威胁的只有你。大师若要让我小心,不如保护好自己,切莫让袁家人得到任何威胁我的机会。”
无咎长叹一声,说:“贫僧自有待在这里的理由,日后施主就会感谢贫僧今日之行为了。既然施主心里有数,贫僧告辞。”
丛媛看着无咎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忐忑。顺着无咎的话想,大约是日后她有什么危机需要他相救,可她已是不死之身,能有什么危机需要一个大和尚相救呢?
次日一大早,袁二爷又是一脸笑容可掬,对丛媛说:“丛姑娘,我已与兄长商议,不日将启程前往青岛与日军和谈,还望姑娘能够随身陪同,护我一路周全。”
“如此,甚好。”
丛媛以为众人启程怎么也得准备个两三日,谁知第二天袁二爷就带着外交、律法等一众人等,踏上了开往青岛的火车。路上咣当了两天,一行十余人终于抵达青岛。但是让丛媛意外的是,这帮人自来了以后淡定自若,连着两天都待在酒店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既没有准备和谈的资料,也没有让她去日本军营探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