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希芓在墓地旁等了两天,阿华才终于赶着一辆马车出现在她面前。
“小姐,抱歉,我来迟了。”阿华见识过这位姑奶奶的厉害,一想到他让这位姑奶奶等了两三天,腿肚子就直发颤。
瞿希芓笑着说了声“没关系”,就将手上的包袱小心翼翼放到车上,然后说道:“这包东西易碎但价值连城,你回去的路上一定要万分小心。”
阿华一听,抬头惊道:“小姐,您的意思是我自己带着东西回去?那您呢?”
“你赶车太慢了。”瞿希芓笑着说:“放心,我自有办法回去。”说完,转身向远处走去,身影越走越淡,直至消失不见。
阿华揉了揉眼睛,然后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难怪少爷让我来,这位姑奶奶的本事,让别人来,怕不是得吓出毛病来。”
阿华本来准备赶着车就走,但是想了想瞿希芓的交待,又将马车上的软垫、靠枕全部卸下来,包裹在那包东西周围,小心翼翼加固好,才又重新赶了马车上路。
瞿希芓也没有直接回去,而是静悄悄地返回了柳家。倒也不是不相信袁安,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既然要走,就得走的安心才行。
瞿希芓站在柳家院墙外,就听见柳玉滢在院子里哭哭啼啼,柳南盛在一旁安慰道:“玉滢,丛小姐不是一般人,她与我们划清界限也是为了保护我们,你要明白她的苦心。”
柳玉滢抽泣着说:“我明白她的苦心。我只是为她感到难过,你说她那么好的人,就因为身具特殊能力,就要被逼到没有亲朋、孤身一人。我倒宁可她就是一个平凡普通的人。”
“哎,好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就别为她伤心了。”柳南盛也是有口难言,他如何能告诉柳玉滢,丛媛其实连人都不是呢。
瞿希芓在墙外听得沉默而伤感。刚到南京时,她曾想此次就当重新活一次,过一些平凡普通的生活。但是她低估了世人的贪婪,而她从金沙县开始的杀戮其实也证明了她想法的错误。呵,她就是一个厉鬼、一件兵器,谈何平凡普通的生活?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何况是她这个“壁”呢。
今天有柳家因她受难,明天呢?后天呢?他们能查到丛媛,有一天也会查到瞿希芓,到时候是不是连萧家都会被连累?此时她有些后悔当初将萧誉留给萧家后人的手书毁得过于彻底,若是手书还在,她兴许还能教萧无生如何真正启用她这件兵器,如此一来,遇到危急关头他也能有自保的能力。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当初那封手书上的手法她也完全不记得,事已至此,她就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来保护众人了。
瞿希芓看了一眼柳家,眼神坚定了下来,沉声说道:“既然你袁家想要我,那就要承担我出现的后果。届时,可千万不要吓到。”
瞿希芓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回了上海。她坐在梳妆台前揽镜自照,笑了笑,开始梳妆打扮、描眉画眼。梳妆好后,她又在衣橱里选了一件水蓝色绣莲花暗纹旗袍换上。
收拾停当,她看着镜子里婀娜多姿的自己,嘴里喃喃自语道:“萧无生,就让我好好陪你三天,三天后,就各自珍重了。”
萧无生乍一看见如此盛装打扮的瞿希芓,眼里顿时充满了惊艳和迷恋,上前抱住她,说:“我的希芓今天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
瞿希芓亲了他一口,笑着说:“因为找到了好些珍宝,所以开心呀。不过,东西是让阿华带回来的,可能要晚几天到。”
萧无生无奈地说:“你那天让我赶紧派人去,就是为了运这些珍宝?你要是早说,我就和你一起去了,然后我们可以到处玩一玩、转一转,就当度假了。”
瞿希芓撒着娇,说:“哎呀,我那不是已经把墓打开了嘛。我怕有人偷跑进去,把东西搞坏了怎么办。那可都是我当年的随葬品,也是你家先祖留给你的,珍贵着呢。”
瞿希芓以为萧无生会高兴,哪知他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说:“如果是那些东西,等阿华哥拿回来,你就自己留着吧,不用拿来给我,我不要。”
瞿希芓不明就里,问道:“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生气了呢?”
萧无生忽然紧紧抱住她,说:“虽然是因为他我才能遇见你,可你也是因为他才会遭遇不幸,不仅不能寿终正寝,死后也不得安生,如今还要提防各方势力发现你、觊觎你。你知道吗,每次想到这些我就恨不能将他拖出来碎尸万段。如今,我只愿能和你安稳度日,过一过平凡人的小日子,让你开开心心的,至于那些东西,我一个都不想要,连见都不想见。”
“可那些大概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东西了。”瞿希芓在心里默默地说,脸上却扬起一片感动、灿烂的笑容,说:“好,那些东西就放我那,不拿过来碍你的眼。”
“嗯。”萧无生又问道:“那你这次去,发现什么线索了吗?你知道上次昏倒是怎么回事吗?”
瞿希芓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萧誉给我留了书信,就是你家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