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上海的同胞们最不缺的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先是祁炳渊离奇的跳楼自杀,后到祁府新纳的姨太太离奇失踪,随后祁府失窃丢失了大量的财宝,再到原来的祁夫人谭家大小姐谭嘉仪最终掌握了祁家权柄,甚至连祁炳渊原来的生意也一并接了下来,让上海城为之侧目。但最后也是最受人瞩目的,却是南京路上新开了一个装修奢华、设计精美的服装店,高薪聘请了两个全上海最好的裁缝,制作的成衣一经发布就在上流的小姐、太太们中间引发了一阵热潮。最主要的,是老板之妖艳绝美,全上海也难找出一个与其相媲美的,据说连萧家新鲜出炉的家主萧无生都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萧无生赖在瞿希芓的店里给她科普这些八卦时,笑得别提多开心了,忍不住嘚瑟地说:“你看,全上海都知道了我对你的情意,你就索性顺了大家的意,跟我在一起呗。”
瞿希芓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说:“不好意思,我有店有钱有车有房,想要的自己都能拿得到,为什么一定要和你在一起?你喜欢我,我就要从了你?好赖皮的逻辑。”
萧无生再次失败,也没在意,笑笑说:“怎么样?当老板的感觉如何?”
瞿希芓点点头,说:“还不错。不过,开这家店最主要的收获你知道是什么吗?”
“愿闻其详。”
“是人脉和消息。”瞿希芓翻着手上新画的设计稿,漫不经心的说:“之前我一直是单打独斗,很多事情不能同时兼顾,比如谭嘉仪。但是如今有了这些阔太太、娇小姐,无论我想知道什么,都有人会告诉我。”
“就凭她们?”萧无生不屑地笑了笑。
瞿希芓斜瞥了他一眼,说:“你可别小看这些女人,大到政府的各项决策决议,小到你今天内衣是什么颜色、一天吃几顿饭喝几杯水,只要她们想,就一定能知道。”
萧无生惊呆了,说道:“居然这么厉害。诶,不对啊,希芓,你若只是要开个店自力更生的话,要情报干什么?说说吧,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我全力支持。”
瞿希芓忽然露出一丝妖媚又阴森的笑容,说:“谭嘉仪那么在乎祁炳渊留下的产业,我若是没点资本,怎么和她慢慢玩?她骗了我,又给我下了毒,我总不能那么轻易地杀了她,你说是吧。”
萧无生着迷地看着她的脸,笑着说:“那我岂不是要提前为她默哀?不过希芓,有一点我还是想要提醒你,谭嘉仪能做这么多事,足以说明她的能力。我只希望你不要过于轻敌,千万不要再像之前那样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放心吧,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说曹操曹操到。瞿希芓和萧无生刚提及谭嘉仪,这边就有阔太太拉着谭嘉仪进了店。
“嘉仪啊,不是我说,你现在身份、地位不同往日,穿衣打扮可不能那么随意了。这家店虽说是新开的,可衣服料子、样式那都是顶好的,穿出去老有面子啦。”
阔太刚给谭嘉仪介绍完,就高声喊起了瞿希芓:“希芓,你在吗?我可给你带了个大主顾来啊。”
瞿希芓端着一副标准的营业笑容从里间走了出来,迎合道:“王太,看您今天气色这么好,想来手气肯定不错,赢了不少吧。”
王太拍了拍她的手,说:“那还不是你这件衣服旺我。我都背了好几天了,这头一回穿这条裙子,一下就翻本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可是最近上海城的风云人物,谭家大小姐谭嘉仪。她在上海城的名头,可与你不相上下哦。”
瞿希芓眼角含春地笑着说:“您这不就折煞我了,我就是一个服装店的小老板,和谭大小姐可没法相提并论。”
瞿希芓说着,手就向谭嘉仪伸了过去,自我介绍道:“久仰大名,我是这家小店的老板,瞿希芓。”
谭嘉仪看到瞿希芓的瞬间,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伸着手站在原地没了动作。尽管这张脸她头一回见,可这眉眼之间总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就像……谭嘉仪忽然瞪大了双眼,倒吸一口凉气,嘴里念叨着“丛媛”。
瞿希芓心里冷笑一声,向谭嘉仪走了过去,满意地看着她惊呼一声、退后一步,才伸手扶住谭嘉仪,说:“谭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谭嘉仪倏地甩开她的手,然后故作镇定地说:“我没事,只是将瞿小姐错认成了一位故人。”
“哦,这世上竟然还有能和希芓相媲美的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那你可要将这位故人介绍给我认识认识。”萧无生忽然笑着从里间走了出来。
王太捏着手帕笑道:“我说希芓刚才怎么不在外间,合着是您在这呢。不知我们什么时候能喝上您和希芓的喜酒啊?”
萧无生柔情似水地看了瞿希芓一眼,说:“我倒是希望尽快,只是不知希芓什么时候能够答应我的求婚。”
瞿希芓没想到萧无生这么能见缝插针,忍不住横了他一眼,说:“你不是还有事?有事就快去忙,不要打扰我做生意。”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