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没人了,把你那副伪善的样子收起来。”江巍然可见不得严正卿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江大人你自己逛园子吧,本王还有事。”
严正卿说罢拔腿就走,江巍然在后面追着喊:“诶!别走啊王爷,咱们还得一同会佳人呢!诶!兄长!荣王殿下,我同父异母的兄长!”
江巍然一番无法无天的话喊得严正卿气血上涌,只想一剑劈了他。
他猛地停下来,恨恨道:“我劝你最好谨言慎行,别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江巍然好容易追上严正卿,粗喘着气道:“我以为,我能活到今天,就是兄长顾念着血缘呢。”
阿久远远就看到严正卿面色不善,身旁还站着一个衣着鲜艳的男子。她顾不上什么时机,快步走到严正卿身前。
“王爷……”她隐晦地与严正卿对眼色,睿王进门了。
“是你!”这不是那日街边结交的好友,原来她竟是荣王府的女使。
阿久闻声看他,眼中闪过一瞬错愕,随即低头道:“唐突贵客了。”
“你认识他?”严正卿黑着脸问道。
“上次去买红酥山,偶然相识。”阿久解释道,“当日这位贵客并未透露身份,奴婢不知您二人相识……并非有意隐瞒。”
“王爷好不懂得怜香惜玉,何必像审犯人一样呢!”江巍然凑近阿久,微微低头看她,头也不回地同严正卿道,“你若对她有疑心,不如赏给我。我可同她投缘得很。”在给狗起名上,简直英雄所见略同。
“去做你该做的。”严正卿冷声道。
阿久应声离开,严正卿沉沉的目色与江巍然调侃的眼神形成鲜明对比,他一字一顿道:“她不是你该想的,少打歪主意。”
前庭的贵眷们都听到一道爽朗的声音:“各位,本王来迟了!”
循声而视,除了花名在外的睿王夏稷霖还能有谁?
名声不好听,人却十分好看。
他用金簪将头发高高竖起,又着一身群青暗花锦袍,眉梢微扬,顾盼生辉。他若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被认出来。
众人面露疑惑,甚至有人小声道:“当初王府吊唁,睿王既未到场又未托人献香,如今这答谢宴怎好意思来?”
“自然是居心不良,今日这么多佳人娘子,他自然要来凑热闹。走,我们去别的地方,小心被他盯上坏了名声!”
“睿王殿下请随奴婢来。”惜言在前引路,带夏稷霖去会客厅。
“这么多年过去,荣王府没什么变化。”
“我们王爷念旧,未作大改动。”惜言有礼道,“睿王殿下怎一人前来?无人侍候可怎么好?”
二人正说着,一婢女手端热茶从旁路过。脚下的鹅卵石不平,那婢女一个趔趄就要打翻茶盘。
夏稷霖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婢女歪斜的身子。
那婢女感激道:“多谢贵客!”
惜言厉声训道:“怎么如此不小心!惊扰了睿王殿下你可担得起?”
“奴婢……”
“慢着!”夏稷霖盯着阿久略略低下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常久。”阿久小声道。
夏稷霖转头对惜言道:“惜言姑娘,方才你说本王今日未带仆从,不如就让这位常久姑娘今日随侍本王,正好将功补过。”
惜言赔笑道:“王爷既瞧得上她,那便是她的福气。”
她又嘱咐阿久:“你速带王爷去会客厅。”
惜言走了,小路上只余夏稷霖与常久二人向前走着。
夏稷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阿久颇为不自在。
“不止奴婢身上是否落了异物,才惹得睿王殿下目不转睛?”
意识到自己的目光过于直白,夏稷霖遮掩道:“本王……本王只是觉得你似曾相识,你……你莫生气。”
阿久回眸一笑:“殿下客气,奴婢并未生气。”
夏稷霖不由得失神。
他们二人正立于一棵繁茂的合欢树下,浅粉色的绒花热热闹闹开满树,像一把蓬松的巨伞,日光沿着花叶的缝隙尽数倾斜到阿久浅粉的衣裙上,连带她也散发着醉人的香。
“殿下可是累了?”
夏稷霖回过神,面上微窘:“啊……是,本王不想去会客厅了,不如……你带着我四处走走?”
郁郁葱葱的树丛后,露出一点月白色的一角,他身侧,一身暗色衣服的既明仍旧木着脸。
“皇上来了吗?”
“来了,扮成长公主身边的小厮混进来的。”
严正卿拨弄着身侧的嫩叶,引得青枝微颤:“烂泥扶不上墙,可有半点九五至尊的样子?”他侧目对既明道,“不必优待他,装作不知情,随他怎么折腾。”
夏稷霖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加掩饰,阿久自然明白他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