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刚要说些什么,只听安庆帝说,“再过不久就是每年的祭祀日了,正巧你回来,所以今年你就同老四一起去吧。”
司若瑄听完顿时有些放心下来,果然和自己猜的没错,还真是和那祭祀有关,只是不应该是有大哥带领吗?
而身处几步远的司元黎还有些不明白这祭祀是什么,只好顺着对方的话,僵硬地说出一个好字。
司若瑄听到后又立即想到这小子怕是不知道这祭祀是要到北邺,遂出声提醒,“父亲,听闻北邺皇帝重病至今还没醒来,今年这祭祀还能如期举行吗?”
北邺?
司元黎瞬间抬头,却在对方扫视过来后又立即垂眼,但又打起精神聆听他们即将要谈的内容,宛如一只耳廓幼狐刚睁开眼睛,竖起耳朵聆听周遭的事物。
坐在龙椅的安庆帝看到司元黎的小动作后,不禁响起荣妃,倒是和她阿娘一个样子。
想到这,心情也有些愉悦,说话的语气没了刚才的额压迫感,“如何不能,这都是你们小辈要担心的事情,我记得今年北邺太子好像前不久才成婚,那位太子妃叫什么来着,萧……”
提到这,司元黎的身体都不经意挺直,尤其是在安庆帝又将话题转给自己时就更加紧张。
“老八,你在北邺不是和这位太子妃非常交好吗,就连前段时间她都派人传信于你问及南晟秘药之事,如今,她的名字你可否答上来?”
司元黎有些不习惯老八这个称谓,但还是及时回答了这个问题,“回圣……父亲的话,她叫萧姝玥。”
“那我再问你,若你去到北邺,可会将这解药送到北邺太子妃的手中?”
问及此话的时候,安庆帝突然想起那日司若瑄来向自己问及解药之时,提及到的那位永安公主。
因南晟除了自己这个先例外一直遵循一夫一妻制,所以那和亲的永安公主正是安庆帝的亲妹妹。
当年德妃离去的前一晚,还特意来寻自己,嘱咐若有机会一定要将这解药送到自己孩子的手上,万不可让他承受这痛苦。
而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久到安庆帝都以为妹妹早已死去,没来得及留下一儿半女,却不曾想这永和帝如此狡诈,竟纂改永安公主的身份变成了德妃,害的自己才知道如今北邺太子是自己妹妹留下的血脉。
所以当安庆帝知道对方为何会联系司元黎时,才没有大动干戈搜城拿人,反倒是想借此机会抓紧将解药送去,毕竟若是到十八还没能获得解药,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却听见一阵头磕地的响声,正是从司元黎的方向传来。
“圣上,司元黎自知有错,不应和异国之人有所联系,可……可他们对阿元极好,阿元不想让阿姐伤心,还请圣上成全。”
司若瑄见对方误解了父亲的意思,心里急的就差跳脚,这小子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每次有关那个人就傻得不行。
刚想说话,只听安庆帝语气突变,“你这左手小指怎么回事?”
司元黎抬头见对方略带生气的面容,顿时又吓得不敢说话。
反倒是司若瑄在安庆帝问完话后,立即半跪在地上,“父亲,此事是女儿的罪过。”
进宫前,司若瑄就想到安庆帝会问及此事,说到底,这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自己。
话音刚落没多久,只听安庆帝发话让司若瑄出宫后立即去往刑狱司受罚。
而同时司元黎注意到司若瑄的身体没来由地抖了一下,看来那个刑狱司是连她都畏惧的存在。
但这件事……是她挑起头不假,可断指这件事其实是自己与她的一次搏斗,看在她没事找自己聊天的份上,还是帮她一把。
抬头刚要说话,却被安庆帝阻止,“怎么,你想为她求情?”
司元黎注意到司若瑄转身看向自己,竟还有些不好意思,收回视线,说:“父亲,此事是我与四姐之间的赌约,错不全在四姐一人身上。”
听完,司若瑄有些僵硬地转过身去,他叫自己四姐?倒还是第一次听见……
最后此事究竟是如何判的,司若瑄也没记太清,总不过是皮肉之痛,也不是不能接受,反而是一心全都放在四姐这个称呼上了。
回府的路上,司若瑄家对方又开始远离自己,伸手就要勾住对方的下巴,挑逗着说:“喂,你怎么又不理我了,像刚才大殿上那样叫声四姐听听。”
司元黎一个扭头躲了过去,闷声不应,俨然是拒绝的姿态。
见此,司若瑄也只好转移话题,提及去北邺一事,“对了,你说北邺圣上病重,你那位阿姐又是太子妃,你猜如今他们会不会有麻烦?”
可司元黎到底是年龄摆在那,有些事情若没有人教导,总是显得有些迟钝,就比如在这件事上,虽有些担心,但觉得总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就在几日后的十月十五那天,萧姝玥可谓是遭遇了回京的第一个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