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生的那一刻起,萧姝玥只想远离这皇家的纷纷扰扰,尤其是邵君攸,若是前世他不为了自己的地位,哪怕愿意提醒萧家那么一次,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衣袖被人拽了拽,萧姝玥一抬眼就看到花猫在用头蹭着自己的左腿。
“怎么了?”
花猫抬头,喵了一声:“你在伤心。”
萧姝玥扭头小声嘟哝了句没有。
静坐的这些时辰,萧姝玥的脑海里想起清晨被花猫勾起的那个梦。
梦里,邵君攸就像是拼命想要保密却被人一朝揭开的孩童,使劲捶打着面前这人,口中一直在说:“我求过你的啊,陆显允,你为何要说?为何要说!”
记忆中,邵君攸遇到事情都是临危不乱的样子,唯有梦中,那个人就像是失去了心爱的玩偶,向丢弃它的人索取一般,不顾形象的乞求。
可如今,那个人就这样被洪水淹没,而萧姝玥心中因他没有及时告知的仇恨也在此时随着洪水的退潮而渐渐消散。
直至晌午,萧姝玥听见尚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扭头看向尚付,下意识地问出口:“找到了?”
在几个时辰的寻找后,尚付才在众人的劝说下回到府中,一回来就听说邵夫人承受不了打击到现在也没有吃喝。
来到屋门口看到萧姝玥呆坐着的样子,尚付对眼前这位太子妃的印象又改观了几分。
人人都说,太子妃如何如何好,可在尚付的眼里,不是殿下真心喜欢的,再怎么好又能如何?
可如今看到太子妃魂不守舍的模样,尚付心中的衡量不经意改变了些许。
若眼前之人是真心对太子也是不错的,可如今……
所以在听到萧姝玥用着沙哑的声音问出这句话后,尚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找到人了吗?没有。
找到尸体了吗?没有。
“带我去那看看。”
尚付本想拒绝,可一想到最坏的结果,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刺史刚坐下歇息,只见冯军满脸担忧地走上前,说:“刺史,这可怎么办,若是端王在此地出了事情,那咱们的项上人头可就不保啊。”
梁刺史又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还用得着冯军在乱吠。
“别说了,说的我头疼,你就不能学学郭司仓,遇事要沉稳。”
被梁刺史提到的郭司仓此时正坐在座位上,虽面色沉稳,可内心里早已是翻江过海。
“刺史,那咱们是寻还是不寻?”
郭荣听到冯军说这话,藏于衣袖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此话何意?”刺史看着冯军,脸上明晃晃的两个字,不寻。
“若是寻,不外乎有两种情况,一是魏尚书没有告知我们端王的身份,咱们只当他是商人,力所能及就好,二是魏尚书那边经不住压力,说出了端王的身份,咱们肯定要大张旗鼓地开始派出人手搜寻,更何况,刺史再仔细想想,那端王隐藏姓名是为何?还有今早之事,他们出现在那里究竟是为何?仅仅是寻找家中长辈那么简单?归根结底还不是想借商人的身份查看如今崇州具体的
情况,而这也必定是和魏尚书他们商议的结果,如今,又怎会轻易打破计划,反正头疼的肯定不止我们这边。”
梁刺史听冯军一番话后,坐直身体,问:“那,若是不寻,又当如何?”
“若是不寻,那就只剩下一种情况,如今水灾局势紧张,咱们调不出那么多的人手,最多也就派出几人做做样子,而那端王要是成功脱陷,那是他人福大命大,咱们这边该做的也都做了,也没人能挑出这边的过错,不过是个商人,咱们又何必在这个当口废人力去寻呢?更何况,魏尚书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
梁刺史站起身,走到冯军的面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冯参户,你可真是我梁某的诸葛亮啊。”
“刺史过奖了。”
而魏尚书和李侍郎这边也同样是火烧眉毛。
尤其是李温,根本就待不住,来回走动,着急着说:“阁老,这可怎么办,太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们还能回去吗?”
魏勉看着李温一脸着急的样子,心中也同样着急的很,可他的着急却和李温的不同,若是邵君攸出了什么事,那这北邺的太子之位岂不是又要空悬。
魏尚书都能想象的到若此事传到都城,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走,去看看太子妃。”
谁知,却看到萧姝玥和尚付准备出门的情形,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便只能尽力寻找到人,再不能出任何差错,尤其是眼前这位太子妃。
“邵夫人还是在家等消息便好,若是想知道些什么,某让当时在场的人说与你听。”魏尚书站在一旁说道。
萧姝玥知道魏尚书是一片好意,可此时的自己脑海里还是一团乱麻,现下唯一的想法就是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