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女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因为那千钧一击对她灵魂的震荡还没完全好,她现在处于养病的状态。
感觉还真有点稀罕。她又翻了身朝着来人望去,前来探望的魈把花瓶里已经蔫巴巴的花抽走,然后又插进了新摘下的花朵。
他会不会是喜鹊啊?印女难免不揶揄地想,这些天来魈每天都会给她带些东西,包括但不限于五颜六色的花束,闪闪发亮的小矿石和其他新奇的小玩意。
“这次带的是什么花?”印女拿出一枝花捻在手里闻了闻,“好香。”
“这是琉璃百合。”他找了张凳子坐下,“是伐难告诉我说,你可能会喜欢这个。”
其实原话是“女孩子都会喜欢的,魈你就放心去送吧!”
“伐难是?”她探了探琉璃百合的花蕊,花瓣透出明亮的淡蓝色,这一看恍若真琉璃雕琢而成,清透的花香缠绕在鼻尖,让还有些头痛的印女感到放松不少。
“是我认识的一位水夜叉,和你一样也有着利爪,战斗力在夜叉中也属佼佼者。”他提起他认识的夜叉同伴时嘴角会微微带笑,“但是弥怒一直觉得应该送些好吃的好玩的才对。”
看来那些她也摸不着头脑的小玩意就是这位仁兄的主意。
“这花我确实喜欢,晶莹剔透的很好看,替我谢谢伐难。”她把琉璃百合插回了花瓶,看了一会儿对魈说道,“其实,我一直在等你问我,问我为什么要突然间做出那些事。”
那些事就是指她设计杀死魔神,魈一下子就领会了她的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儿,告诉印女,“我也从帝君那里知道了一些事,再结合之前魔神将我困进了关于你的噩梦里,大致也都猜测出来了。”
“是吗,可我到现在都感觉还有些不太真实。”印女说着说着变成了气音,“祂就这么死了,像灰烬一样风一吹就散了。”
“别想太多了,印女。”提起魔神,他心情也沉重起来,“要出去走走吗?”
“可以吗?”她有些心动了,但又顾及是在陌生的地方,“不是说还要卧床休息好几日吗?”
“应该没事,而且我会陪着你。”他飞快地说,直接起身去帮印女拿鞋子,动作麻利得很,“走吧,现在应该还能赶得上夕阳。”
“......哦、哦!”她穿上鞋子,头发用簪子稍微固定了一下就跟着魈从门前溜走了。
“我知道一个看落日的好地方,是弥怒告诉我的。”他挠了挠脸,“虽然有点远,但要是我背着你应该能快些。”
“啊,好。”印女见他蹲下,也俯身靠了过去,只见视野突然飞速变化,是魈在背着她跑。
“哇!”印女被他的速度惊到了,结果说话的时候喝了一嘴的风,簪起来的头发也变得松松垮垮。她索性就把簪子拿了下来,任凭长发散在风中凌乱飞扬。
“印女,你还好吗?”魈背着印女朝着目的地狂奔,地上、石头上、树枝上都有他的足迹。
印女吃到了自己的头发,没好气地对他说,“嘿,你这跑得也太狂野了!”
虽然如此,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无端地感到快乐。感受到背上的人在笑,少年跑得更快了,他鼓足了劲朝前冲,脚下从石子路变成了荒草,追逐着落下的日辉。
终于,在殷红的日照下,他们到达了一处山顶上。天空是灿烂的金色,桃红色的薄云簇拥着落日,山下是一条静谧的河水,在日光下仿佛一条流动的金丝带,点缀着粼粼的亮光。
“好美。”印女看着这出景色,一种巨大的感动在胸腔内油然而生。
“是啊,”魈看着印女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发丝,又转过头去与她一同欣赏这份自然的美丽。
他们自由了。
“我们来比赛吧!”她大喊一声,指着山下的那条河,“看谁先跑到那里!”说罢她就抓起裙摆飞快地跑了过去。
“啊?”等魈反应过来,印女已经跑到半山腰了,“印女,等等我!”
等他跑到河边,就看见印女呼呼地喘着气。
“差点就被你追到了,”她一边喘一边说,“你真的跑得真的好快啊。”
“还行吧,也没有很快。”他无意间凡尔赛了一下,“你也跑得很快。”
“那是我抢跑了嘛,”她蹲下身,把手浸在冰凉的河水中,瑟缩了一下,“嘶,好冰!”
她起身用潮湿又冰凉的手去触碰魈的手心,而他也乖乖让她放着,一动不动地维持着手心摊开的动作。
“你不觉得冰吗?”她又把手伸进水里,然后拿出来甩了甩水珠,再用手背贴上他的脸颊,“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挺冰的,”他把她的手拿下来,拨弄着她手上细细密密的鳞片,与手背和手腕上大片的鳞片不同,她手心的鳞片意外地很柔软,而他的动作这让印女觉得有点痒。
“好吧。”她沿着河边坐下,数着河里顺着水流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