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闹,要出去找你,很不安定,都快闹翻天了。”秦三月微微笑着,“白姐姐一直在安抚她,办法用尽了,又是哄又是逗,但不管用。最后,她想了个办法,就是讲老师你的故事,才给雪衣哄住。现在,她们都睡了。” 叶抚颇有些头疼地坐了下来。 秦三月笑了笑,“我算是知道,老师你先前为什么不想那么早回书屋了。” “有这么个倒霉蛋在书屋里,太闹腾了。” 秦三月放下竹册,“我倒是想起来,以前在书屋的时候,经常看到老师你跟梨树说话。那个时候,我一度以为老师你有特殊癖好。” 叶抚嘘声叹气,“早知道,就不那么早让梨树开花了。” 秦三月摇摇头,“我想觉得,雪衣的出现,老师你还是蛮开心的。” “何以见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雪衣是无法取代的,她能给老师带来的,是我们谁都做不到的。” “什么?” “老师,你自己想。”秦三月没细说。 她擅于观察,擅于思考,自然是看得分明。这些天里,在她看来,雪衣是最无拘无束地能够直面老师的。雪衣喜欢老师,是最单纯最干净的喜欢,是本能中的喜欢,所以她是最无拘无束地,最能直面老师的真实一面。这是自己做不到的,也是白姐姐做不到。虽然老师口上说着烦啊,闹腾啊,但面对雪衣的时候,也总是不带有任何拘束,将自己真实一面呈现了出来。 这是秦三月观察总结所得,她没有同叶抚细说,因为这种事情,的确没有详细说明的必要,因为并不需要叶抚知道后去做出什么改变。保持最真实的一面就是最好的。 叶抚没有去追问。他了解秦三月的性格。 “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要出发了。你有什么要收拾的,便去收拾一下吧。” 秦三月摇摇头,“我都收拾好了。” “你知道要走?” 秦三月笑了笑,“白姐姐之前回来的时候说你要一个人逛逛,我便知道,应该是要出发了。” “你怎么知道?”叶抚有些诧异。 秦三月说:“老师你性格是这样的嘛,第一次从书屋离开前,你一个人出门逛了逛,从荷园会离开前,也是,从神秀湖离开前,也是这样。” 叶抚瞧着秦三月,没有说话。 不知不觉之间,自己这个学生都这么了解自己了。 “老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叶抚摇摇头。 说着,他取出笔和本,仰躺在藤椅上。将笔记本放在膝盖上,认真地写了起来。 秦三月轻轻瞥了一眼,她并看不懂叶抚写的字。但是她想,那上面或许写着老师的秘密,不能同别人分享的秘密。 她继续看书。 火炉里的炭火呼呼地燃烧着,将整个炉火房都弄得很暖和。 不知过去了多久,秦三月看完手中一册书后,抬起头,动了动脖子,却发现叶抚已经闭眼睡着了,笔握在手上还保持着写字的姿势。她朝外面看去,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收起竹册,轻轻起身,不想吵醒叶抚。 但叶抚还是醒了。 “吵醒老师了,不好意思。”秦三月歉意一笑。 叶抚摇摇头,看了一眼笔记本上因为忽然睡着,写岔的一行字,然后合上。他看了看外面,“天亮了。” “要和她们打个招呼再走吗?”秦三月问。 叶抚站起来,“不吵醒她们了。要是雪衣醒了,又得麻烦好一阵子。” “那好吧,我先去洗漱。”秦三月说完,离开这里。 叶抚在火炉里再添了一点炭,让火更旺。然后,他便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积雪发呆。 忽然,北侧房门传来动静。他看去,发现白薇披着雪披站在门口。 “你怎么起来了?”叶抚问。 白薇眼神幽怨,“每次你都不打声招呼,忽然就走掉了。” “我最听不得离别的话了。”叶抚说。 白薇轻轻咬了咬嘴唇,迈步走过来,“你都没正儿八经地跟我告别过,怎么知道我会不会说些离别的话。” 叶抚默不作声。 白薇说:“你要走,我又不会缠着你留下来。但,我到底希望你和我说一声。每次上一刻满心欢喜,下一刻见你不在了,心里一下子空了,也很难受的。” “抱歉,我没考虑周到。” 秦三月洗漱完后出来,看见他们。她没有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