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汐听罢,开口道:“看来那老者颇有嫌疑,豆腐西施,你还记得那老者的样貌吗?”
豆腐西施从袖中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画像来:“此前,官府已派人将我叫去问话,这是他们请画师按照我的描述画的。”
众人一一传阅了这张画像,到了沈子昂这边,他却是没接。
“就先放在你那边好了。”他对念汐说道。
他扶手站起,眼神转到豆腐西施那边:“猪蹄仙人的事我很抱歉,你的谢意我领了,你先回去,即使大理寺那边没有进展,我们也总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想不到这个绿毛鸡正经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挺靠谱的。
豆腐西施于是起身告辞。
“狄屠,你送送豆腐西施,还有,这段时间你就负责照顾和保护她,不许任何人伤害她。”念汐开口嘱咐道。
狄屠抱拳跟着豆腐西施离去了。
“你为什么不看那张画像?觉得这件事情已非凡人之力所能及?”等豆腐西施走远,念汐转头问沈子昂。
沈子昂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往药庐而去:“千里白醒了,你快去看看他。”
今日的之淮比之昨日又活跃了一些,已经能够下地走两步了。
念汐进门时,正瞧见他慢悠悠地在榻上踱步,便兴奋地冲上前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之淮: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沈子昂眉尾不可察觉地一挑,进屋挑了张凳子坐下:“你今日正好将他带回去养着,我这几天真是累死了。”
说着,他复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盒药丸来:“记住,不要放他出去乱跑,注意休息,每日服用这一颗药丸,慢慢养着便好。”
念汐将千里白放下,伸手接过那药盒:“也好,最近我的巫医课也要恢复了,国师来上课的时候正好可以顺道瞧一瞧这小家伙。”
“你给他取个名字吧。”沈子昂垂眸瞧着千里白,突然道。
“取名字?好啊,月照千里白,不如就叫阿月吧。”念汐眼珠子一转,名字便脱口而出。
“甚好,阿月,喜欢这个名字吗?”
千里白在念汐的手心拱了拱,嘤嘤嘤三声,看来是喜欢的。
“他喜欢这个名字。我们继续讨论豆腐西施的事情吧。”
念汐正瞧着之淮一脸慈母笑,猝不及防沈子昂的话题又是一转。
沈子昂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是要之淮也知道一下豆腐西施反映的情况而已。
念汐耐心地听着沈子昂把豆腐西施说的重复了一遍,才开口问:“对啊,这些豆腐西施刚刚已经讲过了。所以我觉得,要破获舌灿莲花杀人案,关键就在于找到那个神秘的老者。”
之淮静静地趴着,听罢嘤嘤两声,表示赞同。
“你听懂了?”念汐颇为惊喜地挠挠之淮的小下巴,之淮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还有几个疑问,猪蹄仙人和同心桥下发现的那一对情侣有什么关联吗?他们为什么都会‘舌灿莲花’?如果都是在簪花夜被暗害,为什么猪蹄仙人两人发作的要更慢一些?”念汐一鼓作气道。
这次换了沈子昂点头,开口道:“你说的很对,但是这些与你都无关,自有刑部大理寺的人会继续调查。今天,我教你调制补中益气香,这才是你该学的。”
“好。”经过之淮这事,念汐切身体会到了医术之伟大,因此学习的动力也更进了几分。
沈子昂差不多要演示完的时候,沈宅的管家急匆匆地赶来,沈子昂还从来没见过管家如此慌张。
“怎么了?”
“主子,这是宫里传出来的。”管家递上来一个牛皮纸的信封,信封上无字,拆开,信上的字迹潦草,可见传信之人内心的慌乱。
这封信要传达的意思总结出来就是:国主出巡被埋伏,幸亏梅鸿雪及时出现为国主挡下刺客的致命一击,国主无恙,但梅鸿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要沈子昂进宫为其医治。
沈子昂从接过信开始,那紧皱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
“发生什么事情了?”念汐瞧着沈子昂越发捉摸不定的脸色,急得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信看了起来,看罢,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念汐来到梅梦楼的时候,本就不宽敞的门前空地上乌泱泱地跪满了人,提着药箱的太医有之,诵经祈福的僧人有之,瑟瑟发抖的内侍有之。
她左躲右闪踩着人与人之间小小的空档往前挪动,到了房前,恰好看见梅鸿雪的贴身侍女端了一盆血水出来。
她再没有向前一步,她只恨自己学艺尚浅,不足以在这种紧要关头保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对之淮是如此。
对梅鸿雪亦是如此。
此时,随后赶来的沈子昂一路扒拉开挡着的人来到梅鸿雪榻前。
“国主,还请允许臣为鸿雪姑娘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