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起了倾盆大雨。
四周百姓一哄而散,商贩们第一时间护住自己商品,但雨势大而急,他们只能忙挑担往檐下跑。
桓竹月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一淋,从愤世嫉俗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屋内的玄衣男子出来查探,视线恰与桓竹月相撞。
她立时抱着一堆物品故作慌乱地寻檐避雨,好不容易挤进檐下,便见东方染云撑着伞站在一处小巷转角。
他眼神里的寒意,隔着一条街的宽度,她都冻出一身激灵。
完蛋了!!
刚刚,逛嗨了,把他给忘了。
桓竹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上的物品,深吸口气,朝着东方染云小跑而去,“师尊,我正找你呢!”
东方染云:……
他明明都看到了,她压根就是把自己给忘了,还狡辩,还哄骗自己。
果然是个孽徒。
桓竹月看着他垮到脚后跟的脸,努力扯出一抹笑来,“师尊你往里边挪挪,我背上淋湿了。”
东方染云一动不动。
雨水沿着伞脉滴进他后脖颈里,冰凉凉的雨水沿着背脊一路滑至腰际。
“你伞上的水,滴到我腰上了。”桓竹月嚷了一句,往伞中挤了挤,轻声提醒道:“师尊,快走,好像有人盯上我们了”
东方染云立时指尖抵住她的额头,“你脏,离本尊远点。”
他虽这般说着,撑伞的手却不自觉地往她那挪了挪。
二人行至一偏巷,巷中无雨。
桓竹月警惕地朝巷口望了望,见后方无人追来,她才稍稍松口气。
酒楼中那些人古怪得很,若是招惹上,恐怕很是麻烦。
桓竹月张嘴咬住糖葫芦,腾出的手指尖灵力稍动,便将身上各种包裹尽数收进储物袋中。
“师尊,快走吧。”她说着抬手抹了把脸,又拧了拧裙摆,嘴上嘀嘀咕咕:“你下次施放化雨决的时候,稍微控制一下灵力,谁下雨是倾盆倒的啊。”
东方染云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收了外边的化雨决,随即指尖灵力稍动,直接拎着桓竹月回到了城主府。
他往自己身上扔了两个清洁术后,便开始脱衣物。
桓竹月咬下一枚糖葫芦,“师尊,你这是作何?”
东方染云并不搭理她。
他脱得麻溜,桓竹月看得也麻溜。
她就立在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着他脱了一件又一件。
眼看就要脱到底了,他抬手间,一件长袍直接将其从头罩到了脚。
待桓竹月巴拉开衣物时,他已经换上了新的衣物。
东方染云瞥了他一眼,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衣物扔她脸上,“十息换好。”
他说着,转身出了门。
门关的瞬间,桓竹月瞬收糖葫芦,立时脱去了湿漉漉的衣物,麻溜溜的套上了那身白衣。
他说十息,当真便是十息。
十息一到,东方染云便推门而入。
他目不斜视的坐在椅子上,声音凛冽异常:“本尊给你一盏茶的忏悔时间。”
桓竹月:!!??
忏悔啥?为啥要忏悔?自己又又又做错了什么?他具体生的哪门子气啊?
她完全不知道哪错了,这怎么忏悔!
哎~~~只能现场随意杜撰点了。
桓竹月乖巧的坐在凳子上,“师尊,弟子错了。您别生气了,可好?”
东方染云:“错哪儿了?”
说实话,她也想知道错哪了。
但,这样说,她可能会被当场拧碎头盖骨。
于是她道:“错在,喝水的时候不该随地乱吐,污了师尊您的眼睛。”
东方染云目视前方,并不看她。
桓竹月便知道,自己忏悔错了。
她又试探道:“还错在。不该去逛街购物,浪费钱。更不该逛街时,不先同师尊您打招呼。”
东方染云依旧不理她。
桓竹月心中愁苦啊~~~~
这男人的心思,也太难猜了。
她抬手摸了摸脸上的表情,见表情还稳得住,深吸口气,准备换个战术。
随即指尖灵力稍动,又取出了那根冰糖葫芦,双手恭敬奉上:“师尊,尝尝冰糖葫芦,我特意给您买的。”
东方染云看起来似乎更气了,“本尊耐心有限,若你忏悔再让本尊不满意,本尊便断你一条手臂。”
桓竹月抬手摸了摸胳膊,淡淡道:“师尊向来心思讳莫如深,弟子猜不着。”
二人各犟各,各气各的。
默了半晌,东方染云倏地站起身行至她身前,垂眸睨着她,冷冷开口:“本尊在你眼中算什么?”
桓竹月仰着脑袋望着他,“师尊还困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