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对视,当即被吓得魂飞魄散,飚了一段高音来了个霹雳舞:“啊!有鬼啊!”
众人看过去,纷纷被吓得吸了一口冷气,角落处的少女衣衫褴褛,浑身都是血不说,腿上和手腕上还各挂着一只被砍下的手。
那双黑黝的眼睛正盯着他们,眉心的血不停地流着,流了一整张脸,可不就是活脱脱的鬼吗。
这下就连一向沉稳的师姐都不淡定了,恨不能立马传文叫个会通灵的夫子来镇场子。
印听雪看着面前众人的反应,甚至有师兄吓得捂上嘴无声的哭了,顿时觉得又被冒犯到。
谢谢,人还活着,还有救。
印听雪现在不仅感觉到身体累,更感觉到心累,连张嘴发音的力气都没有了。
幸而这时上方的王教习听到了动静,和另外两个夫子一起赶了下来。
面前的都是些陌生人,直到看到了王教习印听雪这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出什么事了,这般大呼……”王教习落了地,说出口的话便顿住了,看着一地的血迹愣了一下,而后立马注意到了角落处躺着的印听雪。
“孩子啊!”王教习几乎是扑过来的,声音颤抖着,双目立即便泛了红,心中自责不已,恨不能抽自己几个耳光。
印听雪怎么说都是他带队负责的学生,更何况还是故人徐观应的徒弟,而今却成了这副模样,他难逃其咎啊!
印听雪累的不想说话,紧绷的身体渐渐地软了下来,这才感受到了安全感。
而另一边,李夫子看着满地的血迹与尸体却怎么也不敢相信,依旧执着的问:“冯子霖呢?子霖呢?你们谁发现他了?”
冯子霖是李夫子带了五年的学生,是他看中的弟子,这五年来没少帮扶,此次又是他特意给冯子霖留的历练名额,如今人不见了他如何不着急。
即使李夫子心中已经有了感知却依旧不愿面对,直到他看到碎石中破败的玄铁枪头和一抹红樱碎屑这才落了泪。
“子霖啊!”李夫子哽咽着哭出声,双手颤抖着捡起枪头,“我的学生啊!”
站着的众多弟子们都抿嘴不语,气氛更为悲凉,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成这种情况,与冯子霖同班级的女修忍不住落了泪,笑声呜咽了起来。
李夫子越哭越是悲凉,而后像是想起什么来一般,抹了一把泪,死死的回头盯住印听雪:“你说是怎么回事?你俩是受了何人的伏击?子霖为什么会选择自爆而亡?”
李夫子的语气太过强硬,就连王教习听了也心中不爽:“听雪这孩子也还伤着呢,还没缓过劲来呢!”
印听雪半张开口,突的喉咙处一股子腥甜涌上来,她吐出一口鲜血,咧着血口一字字往外崩:“如你所见,杀我不成自爆了。”
才说出口,李夫子便怒发冲冠,大呵:“你胡言!”
而后一阵强悍的灵力直奔印听雪而来,就连周围无辜的弟子们都多多少少受到了波及,体弱得经不住倒下了。
王教习就守在印听雪身边,见状眼疾手快拦下所有的灵力,将印听雪护在身后:“姓李的你好大的胆子!她伤的这么重你这是在要她的命!”
“怎么,王教习要袒护这个杀人凶手?子霖一向踏踏实实怎么可能会恶意杀害她,必然是她满嘴的胡言乱语!”李夫子双目赤红,神态异常,咬牙切齿着说。
他这般模样倒是让张夫子觉得奇怪极了,立刻上前拦住他:“莫要着急,你想缓缓,兴许都是误会,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
而后又对王教习与印听雪带着歉意的说:“他未免有些爱弟子心切了,在这种刺激之下难免会偏激一些,好在王教习及时拦下未能酿成大祸,你也别太生气,多理解理解他。”
王教习听着张夫子这和稀泥的话就觉得恶心,却也不好再起争执,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李夫子甩开张夫子的手,却也没有再去攻击印听雪,只是双目含泪一点点地去拼凑冯子霖的尸体。
王教习探查了印听雪的身体情况,皱紧了眉头。
他见印听雪身上的两只手,怕一会儿李夫子见了再度发疯,便先把两只断手给掰了下来。
不知冯子霖与印听雪有何等的仇恨,这两只手是死死扣着印听雪的,他硬掰下来后才发现有几根手指甚至深入骨头!
这让王教习越发的心疼印听雪:“孩子,你受苦了。”
说着,王教习泪落下,他急忙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尽,看着这一身的伤和还在渗血的皮肤,叹息道:“孩子我对不起你,身为你的带队夫子却没能保护你的安危。”
印听雪并不感动,她疼得要死了,哪有空陪王教习煽情:“别哭了,快让医修给我看看,我还有救呢!”
王教习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抹了眼泪把五个医修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