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寒月国师通神佛,无人知晓他的来处,只知多年之前他仅凭一柄望月禅杖窥得天机,避免大景一场硝烟。
那时与大景毗邻的几个小国私下联手,意欲左右夹击,迫使大景民不聊生,这些都在国师的禅杖中一一显示出来。
据说当时景和帝每日都在暴怒的边缘,朝中军机大臣一连半月都未出过勤政殿,最后还是国师献出‘夺宝计’解了大景之危。
那一年,寒月国师初出茅庐,也才十七八岁的少年,却满头银发,身影卓然。
永安殿中,阿泗正眉飞色舞讲着,眼中尽是推崇。
谢宣旻却皱了眉,这位国师他没有印象......
难不成因为他改变了原书情节,所以剧情开始自主编纂?
原书中的确提到一位满头银发的少年,他只是觉梦寺道衍大师的关门弟子,天赋异禀,对于他的文墨并不多,只匆匆记过一笔。
那一笔无关其他,却乎风月。
寒月此人原书只一句话:少年一袭白衣,胜过人间无数山河清辉。
更甚者,他亦是某人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谢宣旻心中警铃大震,他不确定这些年过去,容简是否还对过往之人念念不忘。
*
夜幕降临,芳华殿内灯火通明,又传来一阵银铃笑声。
喜儿叽叽喳喳念叨着之前的事,“小姐,您还记得当初是怎么去堵寒月大人的马车吗?”
提及这些,容简咻地红了脸,那些个荒唐事,突然被说起总觉得丢脸。
容简钻进锦被,糊弄一句,“不记得了!”
刚躺下又觉得实在太丢人,又坐起身嘱咐喜儿,“如今我与他身份有别,日后切勿再提这些。”
喜儿却掩着帕子笑道:“就算奴婢不说,满景都谁人不知您当年想将人掳回府做夫君?最后被人家直接打包扔了出来。后来,您又不死心......”
喜儿还欲说下去,容简立马将人撵了出去。
那时她就只是觉得他好看,而自己又是京都第一美人,好看的人自然应该与好看的人结成连理。
哪知人家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寒月越是如此,容简越想要征服,那时年少气盛,什么荒唐事做不出?她甚至还想过色/诱呢。
纯属好胜心作祟。
当夜,有风拂过芳华殿内的床幔,鹅黄色的素锦丝柔柔勾起尘封往事,容简梦境里似乎回到了那一年初见寒月的情景。
那时她自城外嬉闹后回城的山路上,又有几名男子因容简大打出手,容简一身红衣,骑着一匹马疾驰而过,溅起一路飞尘,扰了那几人的视线。
打斗声有一瞬的停滞,然在此时却有一声‘红颜祸水’穿透空气落进了她的耳,声音低沉如山泉潺潺流水。
容简惊诧回身,声音来自不远处一辆华贵的马车里。风吹动,扬起车帘一角,容简窥见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银白的冠子束起满头银发,白衣胜雪的模样,有种忽略了性别的美。
匆匆一眼,容简还记得少年轻起薄唇,只一句话,不带半分温度,冷漠得仿佛周边的一切都不存在。
她甚至在他眼中瞧出些许不屑,这一下击碎容简一直引以为傲的资本。
她想,总要他也沉迷在自己的美貌中才行!
梦境渐渐模糊,等容简再想看得真切时,一张冷峻如刀刻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男子紧紧闭目,但容简就是能瞧出他眸中的星河璀璨。
窗外天色大亮,容简是被吓醒的,梦里的她又再次吻住那张温润透着色泽的唇,她又尝到了山楂的酸甜味道。
头大!睡个觉也不得安生!
*
晨色被日光泼洒,装点了满宫辉煌。
宫里宫外到处可以听到关于寒月国师出关的消息,连带他之前许多事情也被人忆起,这里头最为惊天动地自然就是景都第一美人自荐枕头而被拒的事迹。
关于那段过往,因为国师闭关,容简远离而消停的种种又一下被点燃。
再加上彼此两人身份有别,这些个闲言碎语堪比话本子还精彩,被湮灭在岁月的过往又如燎原星火,是怎么也扑不灭了。
所以容简去往墨学堂的一路,总有好些个宫婢奴才聚在一起,当瞧见容简又一下如惊鸟飞散。
容简难得在中途停下了脚。
她问喜儿,“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个地总盯着我瞧做什么?”
喜儿这才想到昨儿忘告诉自家小姐,忙道:“昨儿国师出关,今日回宫。”
容简:......
她这算飞来横祸吗!
本以为到了墨学堂会好一些,哪知今日谢琏来得特别早,连带其他两名世家女也很早,大家围在一起掩嘴偷笑。
谢琏见人进门,还不忘落井下石一句,“景都第一美人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