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简避开他的目光,猛地被惊悚出汗,双颊如烧红的彤云,颤着声,“那个......刚刚......”
她说不下去了,好似做错的孩子,低眉敛眼,连顺口编句瞎话都忘了。
她想,她刚刚定是昏了头,才不自觉偷吻了他的眼,还被当场抓包,容简有些气恼,怎么就被抓包呢!
就在她不知该如何自圆其说时,男子抓住她的力道变大,容简一个趔趄,顺势倒了下去,贴上男子的心窝。
那一瞬间,容简觉得逃避不是方法。
于是,对上谢宣旻的目光,“对!衣袖宽大,刚刚都不小心划过你的眼。”
谢宣旻:......
容简从没想过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殿外,不时砸落窗棂的雨滴敲打不息,抵不过男子凑在容简耳边的话。
“衣袖?也是温润有热度?”
提及这一茬,容简好不容易褪去的红晕又偷偷爬上面颊,感受到贴紧的身子灼热似火,作为女子本该娇羞一番,微微闭目,接着水到渠成才是。
至少谢宣旻此时是这么想的。
身体的诚实远比大脑来得快,他嗅着女子的清香,情难自禁埋下眼睑,在即将触碰女子红唇之时,容简来了一个鲤鱼跳跃,将旖旎的氛围刹那打破。
甚至都磕碰到谢宣旻的鼻尖。
容简嘴上说着道歉,柔荑玉手已经游走在男子的身上。
谢宣旻真切感受到电影里所谓磨人小妖精的精华,再被女子这般,他觉得所有理智都要被抛诸脑后。
容简尚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只一个劲问道:“说是挡了一剑,在哪呢?我刚刚是不是压到你了?”
谢宣旻哭笑不得,按住了她乱动的双手,语带警告,“别动!”
在这一刻,男子火热的眼神里倒映出女子的身影,容简似乎回了神,忙松开手,又离了床榻几步远,才轻声道:“我不动了。”
她好像色迷心窍了。
谢宣旻笑呵呵,“这会儿倒是乖觉。”
两人离得不那么近,容简总算清醒不少,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她问他:“你不是不喜欢自己的父皇吗?干嘛还拿命去护!”
她记得他曾说过的话,或许是个好皇帝,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哪知,谢宣旻低下眉,冷笑一声,道:“若不如此,不让他亲眼瞧瞧血肉模糊的场景,他又怎能切身感受!当年我被救回时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他自然不明白死里逃生是怎样的恐惧和无望!”
“就只是这些?你难道没事瞒着我!”
这些天,容简想了很多。
虽然她听从容岐的话,忍住没去问长姐,但至少她希望他对自己是坦白没有欺骗的。
这一问,谢宣旻抬了眼,似乎还在思虑,没有立即作答,容简就这么望着,两人目光交错,却都没有打破此刻的安静。
良久,谢宣旻才缓缓吐露,“城楼刺杀一事是我安排的。”
如果谢宣旻不是对容简推心置腹,这么大的事情不会当面直说。
容简一时张大了嘴巴,这个男人远比自己想象的更狠更有谋算,所以他这是为了博得君心不惜豁出性命!
就在她错愕之时,床榻的人儿突然咳嗽两声,容简才想起他还有伤在身,女子踌躇片刻,她还有很多话想问。
好像不该在这个时候责问生病的人。
金丝镂空的灯罩里火光忽明忽暗,映照出男子紧锁的眉间。
谢宣旻知晓她的疑惑,这些天定是憋坏了,才会在刚入宫就想尽办法来见自己。
可他不能告诉她,他本不属于这里。
他来自二十一世纪,一个和平又安宁的年代,意外穿进看过的权谋书里,成了本该早死的炮灰二皇子,是她救了他。
他重新回到皇城时,掩去原本的风华绝代,成了人们口中的市井浪子,只为让别有用心之人放心。
他知晓原书情节,很多事情他不可控,却可以做些弥补和改写。
原书中,容简毁容后被祖父接到身边,过得并不开心,直到后来京都传来父亲的死讯,将军府满门荣耀一夕崩塌,她仍不知发生了什么。
接着不过几月的光景,容安也相继病逝,临死前派人将珍藏的解药转交给了容简,那时容简才知一切的起因皆是母亲的离世。
可是,已经家破人亡的容简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意念,又何谈恢复容貌......
如今,他盼她平安喜乐,只愿自己撑起一片天空,护住女子眼里仅剩的残余光辉。
容岐被奸人挑唆,利用寿宴安排了一场刺杀,原书里很快查到将军府,他思前想后才又安排了另一场刺杀,并设计让容岐的人在赶到城楼前,一切尘埃落定,只等引蛇出洞。
在寿宴前夕,他又特意去找过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