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这话?
容简心头咯噔一下,莫不是老夫人发现什么端倪?
忙问:“祖母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宫里的事儿我都听说了,原以为遣了芮儿入宫能给你助力,哪知她竟是个不懂事的,竟敢在宫中胡言乱语,你父亲得知此时也是大发雷霆,日后芮儿再不会去扰你。”
一听这话,容简悬着的心回落,笑而不语。
老夫人回望,她窥不见女子薄纱下的表情,却从女子眸色中窥得一副从容不迫的淡定,这本不该是女子年岁该有的。
看来,过往一切确实令她成长不少。
老夫人寻思。
容简在老夫人几句话里知晓用意,她也没跟老夫人兜圈子,老夫人想抬容芮一把,她明白这都是为将军府今后铺路。
但,不该拿她当垫脚石。
所以容简在接下去的谈话中直接说出心中所想,“三妹确实有些小聪明,但还不足以令贵人们另眼相看,祖母当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她点到为止,更相信老夫人的判断,两人又聊了些其他,无非是在宫里过得怎样,是否受委屈之类的。
容简也都一一作答,眼看窗外月色渐浓,容简才起身告退。
翌日,熹光微微,天边泛起鱼肚白,当日光洒满整片黛瓦,街头响起叫卖声,容简将自己收拾妥当,准备再去一趟昨儿的茶楼。
陌姑姑突然出现,如此毫无预兆,总令她惴惴不安。
刚出府门,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将军府前,车窗楹棂处挂着‘郡国公’的玉牌。
里头的人挽起帷幔,容安在婢女的搀扶下缓缓来到容简面前。
“简儿。”
见到来人,容简避开身,不予回应。
容安脚步微顿,声音都带着颤,“你还是不肯原谅长姐吗?”
容简没有回头,只道:“我的长姐温婉贤淑,从没有歹毒心思,你若还是我的长姐,只要说出当年究竟为何那般。”
可是,须臾过后,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不知是不是自知理亏,容安从怀中掏出一个花纹简单的细小瓷瓶,带着讨好递上前。
容简神色黯然,既然不想回答,拿个小玩意儿算怎么回事,她拂袖一甩,东西落在地。
白瓷瓶在地上轱辘几圈滚了出去,又见一双修长的手悠悠捡起。
郡国公家三公子白翊许双手环抱,把玩着捡回的瓷瓶,细细打量后,道:“我说容家乌鱼,那可是你长姐,你至于吗!”
语气说不出的随性。
一如以往。
若说自从毁容后,容简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却唯有一人未变,那便是这位时常捉弄她的白家三郎。
虽然他还是那副欠揍的模样,唤着曾经背地里嘲弄她的称呼‘乌鱼’,此刻却让容简莫名亲近和心安。
总觉得至少还有一人并未离她走远。
容简埋下眼睑,强制压下心头涌上的酸楚,转身没入街头的喧闹声中。
白翊许的目光追随其后,这一次,一直跟他顶嘴的女子再未回怼一声。
她终究不是之前的她。
一如明媚的春光好似经过霜降,沁出冷冽孤芳。
几个日升西落,容简连续几天在京都城都再未见过那个熟悉的身影。破晓的黎明悄然而至,景和帝的生辰来临。
此时正值春上,东方一抹朝霞映的天边绚烂多姿,一如今天的京都。大大小小的马车从各高门显世家有序驶出,街道边的吆喝声也比往常洪亮兴奋得多。
容家为首的宽大马车内,老夫人安排柳姨娘带着容简、容芮出席宫宴。
皇宫的宴席本没有柳氏母女的份,老夫人因身体违和不宜出席,左右为难之时,容岐叮嘱了柳氏随宴。
相比其他几个姨娘,柳姨娘能得老夫人高看一眼,还得归功于她的肚子,将军府没有嫡出长子,唯一的儿子出自柳氏的肚子。
这些年,作为容岐的儿子比不得其他勋贵子弟,十来岁的年岁便被扔进军营历练,一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今日的容芮很是用心打扮了一下,一身华服看着就知道用料讲究。
内着粉紫色的裙装,外披浅蓝色翠水薄烟纱,发髻上晃动着两支做工不凡的金钗,唇红眉翠,真是人比花娇。
再看容简,依旧白纱蒙面,发髻没有过多装饰,还是原来那支碧玉兰花钗。并非柳氏故意使坏,实在是她不大喜欢满头的金钗压头,又重又难看。
加上她现在的容貌,任何珠翠都显得多余。
“简儿怎么没有好好打扮一番?是嫌弃姨娘准备的饰品不好吗?”柳氏在给她准备首饰时倒没在乎会抢走自己女儿的风头,毕竟容简那张近乎毁容的脸构不成威胁。
“姨娘想多了,只是简儿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