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房菲很是受用。捏了捏文喜凹下去的脸颊肉,遗憾说道:“多吃点,脸圆圆的才好看,现在像个豆芽菜。”
“好!保证完成菲姐交代的任务!”文喜笑眯眯说道。
翌日,周一。
文喜刚起床就感觉到了空气的稀薄。天垂下了眼帘,黑沉的云重重压了下来,局促的氧气似乎停滞在了胸口。
她从床底下的箱子里翻出一把生了锈的折叠伞,塞进书包。
去学校的路上遇见冉秋,两人黏糊糊走一起。
冉秋将手上的包子分了一半给文喜:“帮我消灭掉,我妈总是给我吃肉馅的,才开学几天,我就长了三斤!在这么下去,怎么谈恋爱!”
文喜本来乖乖咬着包子皮,听到冉秋结尾一句“谈恋爱”,差点没把整个包子噎下去。
“啊?”文喜长大了嘴巴震惊。
冉秋掂量了半天自己油乎乎的手指,最后伸出手背,将文喜的下巴抬了回去:“你小心虫子飞嘴里。”
冉秋三口两口吃完,文喜已经将卫生纸分成两半,两人一人一半不浪费。
冉秋说:“我考上咱学校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我姐。她说高二年纪有个学霸,超级帅,帅到之前校长碰见过,还以为是哪个明星来学校了。从那以后,每周一的国旗下讲话,十次有九次都是他。”
“我的梦想就是,以考上一个我爸妈满意的大学为前提,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冉秋高举胳膊,抬头看向“面色不佳”的天空诚恳祈祷。
文喜胳膊肘飞速捣鼓了一下冉秋,对方高涨的情绪霎时间熄火。
两人的视线落在同一处——
任春光西装革履,从二八大杠上轻快地跳下来,夹着公文包,时不时用手指推推眼镜,悠哉悠哉推着车往校门口走。
冉秋的表情像刚吞进去十只苍蝇:“天要亡我——”
文喜顺毛安稳道:“没事的,可能他耳背听不见。”
话音刚落那瞬间,自行车的车轱辘顿住了瞬息。
只不过两人都忙着说话,没人能看见这一幕。
刚到班上,操场集合的铃声就响了。
前桌女同学李越放下书包,见文喜也刚来,邀请道:“文喜,我们一起下去吧?”
文喜点点头,随后冉秋火急火燎跑过来:“一起一起。”三个人顺着人潮往操场走。
李越小道消息非常灵通,一路上给两人科普那位名不见经传的高二学霸周想。
李越笑着说:“今天国旗下讲话有他。”
上周周一四号,本来有一次国旗下演讲,但因一场大暴雨,所有人都在教室里听广播,连校长长什么样子都没见到。
这次能看见真人,冉秋激动地不受控制捏了好几次文喜的胳膊,搞得文喜也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三人手挽手,一路有说有笑。
文喜的脚从跑道踩到草坪上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垫了下,脚打滑,差点栽了,幸好冉秋和李越一左一右把她架着。
冉秋回头,踢了两脚草坪:“什么破草坪!”
文喜好笑着拽回冉秋,三个人在人群中先找到了任春光,跟着任春光的脚步走到了班级的位置上。
班上熟人和半生不熟的人都在闲聊。
文喜就算不想听也听到了两句。
“好像今天有人被通报批评了。”
“我也听说了,打架斗殴来着。”
“谁啊?”
“不知道,听说是高一新生。”
听到这里,文喜也不知为何,神经比感官更先一步反应转过了头。
身后没有赵悬。
砰、砰、砰——
随着心脏无意识的下坠,广播里传来几声试音的敲击声。
刺耳的电流声让人脊背发麻。
那一瞬间,文喜察觉自己似乎耳鸣了。
周围人的讲话声就像是蒙在鼓里,嗡嗡的。
斗殴?
是因为周六帮她吗?
难道昨天那些人又去找了赵悬?
文喜在这头心绪不宁,身侧的冉秋垫着脚往前看,双手攒成了两个圈,比着放大镜的样式看主席台。
“咳咳——”
一道沙哑且浑浊的中年男声响彻校园。
冉秋放下手:“嗐,我还以为是周想呢。”
校长的一字一句透过广播,压在每个人的脑袋上。
“今天,在国旗下讲话之前,我要通报批评高一年级的一名男同学——”校长的尾音拖着长长的调子,加点音乐,似乎都能唱起来。
文喜的心脏在这瞬间好像被人用手紧紧攥了起来,再用些力气,都能挤出鲜血。喉头不自主的发硬,连呼吸都变得困难。额上冒起了细密的汗珠,看着像是被这怪异的天气憋的,实际却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