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灯,你瞅准了再打?”
黄毛操了一声,抓着赵悬的衣服就和他厮打在一起。见到黄毛挨打,剩下两个人逃也不是,怂也不是,只能加入。 赵悬跨在黄毛的后背上,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摁在地上摩擦:“和那个女生道歉。” “道你妈——” 赵悬冷笑一声,比起打架,就算此刻再多五个人他也能打过。 很小的时候,总被喝醉酒的赵立纲拿着电线卷成的麻花鞭抽着打;后来是讨债的上门,要不到钱就打赵立纲,打他妈妈魏娟,打他妹妹赵月;赵悬叛逆心强,别人不动手他就不动手,一旦触及他的底线,就是玩命式的打法。 有些讨债的被吓怕,再也不敢上门,只敢去找赵立纲。又是几个沾着血的拳头下去,赵悬打红了眼。 两个胆子怂的,直接跪在旁边磕头道歉,只有黄毛仍旧嘴硬。赵悬揪着他的头发抬起他的头,又狠狠撞在地上。
“不道歉是吧?”赵悬眼神在周围巡视了一圈,往前一拽,拿了块趁手的石头,“给你三秒——” “三——” “二——” “赵——”文喜从身后突然出声,制止了赵悬的动作。 “怎么了?” 文喜担忧地看着他的手:“不要闹出人命。” 赵悬松开拽着黄毛的头发,也扔掉了石头,问身侧的两个小跟班:“这黄毛叫什么?” “叫……叫黄杰。” 文喜上前一步,站在那名叫黄杰的混混面前。 “黄杰。”文喜看着地上瘫软的人说道,“今天我没有听到你的道歉,一是因为你的嘴硬,二是你压根没有认识到你的错误。你的错不是拉帮结派,不是狐假虎威,而是助纣为虐。就算今天放过了你,等庞春生倒了那天,你的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的年龄看着也不大,明明是正在学校刻苦读书改变命运的年龄,却一心只想拥有权力和压榨别人。人外有人,天外头天,在拳头比你还硬的人面前,你仍旧是弱者。” 痛快说完,文喜扭头就走。 赵悬摸了摸鼻尖,讪笑了一声跟了上去。 “不是,你这是从哪学来的,大道理听得我都一愣一愣的。”赵悬慢悠悠跟在文喜身后,从口袋摸出一根染血的烟叼在嘴里,“听起来有点装逼。” 文喜猛得顿住脚步。 正当赵悬以为文喜也要给自己输出一段大道理时,文喜扭头好奇问道:“真的很装吗?” 赵悬本想点头,最后脑袋拐了个弯:“也没有,挺有道理的。” “哦。” 赵悬接着说道:“不过跟那种人说这么多道理,他们一句都听不进去。就跟你和农民去说你种的稻麦没用,是一个道理。”
文喜望着天空,孤零零的月亮悬挂在夜空中。 不过才一会儿,橘灰色的云已经消失殆尽。 明日究竟是雷雨天还是晴光大好,成了未知数。 “我知道。”文喜收回视线,轻飘飘说道。 “什么。”赵悬拍了拍身上的灰。
文喜踩着影子,说:“我知道那些大道理没用,但我仍旧想试一试。蜉蝣撼树,它也没想过自己的结局会是什么。” 两人走出那条偏僻的小路,面前的康庄大道就是南山路。翡翠公园的后门灯火通明,喧闹的夜市带着烧烤酱料的香味弥散在空中。 夏日还停留在安远。 赵悬突然定下脚步,嘴上的烟都没咬住,直接掉在了地上,脸上微微泛起潮红。 “你外套下面穿衣服没?”赵悬冷不丁问道。 “穿了呀,有短袖。”文喜乖乖回答。 “把外套脱了。” “啊?”文喜虽然不理解,但是看着赵悬手上和脸上的血渍,以为他有用,还是照做。 赵悬接过,拽住西装的两条袖子,胳膊一挥,将文喜箍在了衣服和他身体中间。 “把胳膊抬起来。”赵悬说。 文喜面露囧色:“我胳膊在抖……我还有点想笑……” 赵悬微微吐了一口胸口的浊气,换了方法,从她的腰间擦过,速度飞快地将袖子绑起来。 文喜不解。 赵悬别开眼睛,声音含糊:“蜉蝣,你生理期到了。”